萧玉珠虽与她二叔见的次数未几,但也知他城府至深,防她父亲,怕他不好掌控怕是一个考虑,另一个,许是父亲不善言辞,就算上京游说,许也会不尽快意。
她不再说话,定定看着他。
“大蜜斯!”萧三婶一听,神采大变,眼睛同时锋利地往萧玉珠背后的婆子看去。
萧三婶也是一时之间没料那在府中老是温吞驯良的萧玉珠一时变得如此锋利,她冷眼看着萧府的这位大蜜斯,见她竟胆敢对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还笑得出来,渐渐地,她也笑了起来,嘴边笑容越来越大,随后也是“噗嗤”一笑,道,“瞧你傻的,如果府里的丫环出嫁,自不是甚么大事,那事再小不过,可你是府里的大蜜斯,身边的人哪怕是个丫环,府里也是看重的,自是当大事对待,瞧瞧你,这是如何想的?那话说得仿佛府里看得起你倒是我们的罪恶了。”
萧三婶被老太君派了要压这位大蜜斯的事,图的倒是二房那家的事,心中本是不快,见狄赵氏不在,她身为长辈,对萧玉珠的场面工夫也少了一些,以是一等坐下,看萧玉珠身边的丫环派去泡茶了,她眼睛如有若无地瞥向了站在萧玉珠身后的老婆子。
萧玉珠微微一笑,笑容温婉,眼睛敞亮,声音更是暖和,“有人上门求娶她们,就把她们嫁出去了。”
萧玉珠见萧三婶让她别把话说出来,那话也说得这么刺耳,她嘴边的笑容也淡了,“三婶这话严峻了,我婆婆如果在,听您这么训我,还觉得您是我亲娘,比谁都要对我短长三分呢……”
虽说儿媳跟她的大郎普通,都有少大哥成之态,小小年纪就已颇让人猜不透他们的心机,但转念一想,他们是他们狄家的长房长媳,今后狄家还要靠他们帮扶,他们如果沉不住气,没点本领,如何撑得起?
“大蜜斯就算嫁了人,不是小女人了,有些不知不雅的话还是别张那张口了,免得让你婆家人觉得你是个没教养的。”萧三婶死死盯住她前面的狄家婆子,心想着这家人是不是晓得了这事,以是萧玉珠才这么有持无恐。
萧三婶没料她蓦地这么尖牙利嘴,眼睛一缩,那本还带着笑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三婶……”萧玉珠不解地叫了她一声。
这月到了月中,离过年也只要几天了,这时候各家各户都采办年货起来,狄赵氏这几天都没出门,但这时候身为一家主母,她是需求去遴选过年时候家中要的东西的,以是这天王婶子上门约她一起采办的时候,在儿媳的相送下,她还是跟王婶子出门去了,但因为不放心,她留下了苏婆婆,带了不会说话的喜婆婆出了门。
过了中午,萧府那边来了人,萧三婶再次上了门,见到只要萧玉珠来迎她,萧三婶淡笑着问,“你婆婆呢?”
她若真是萧府倍受宠嬖长大的长孙女,能够尚不能如当今这般晓得世情冷暖,只是她一向都不是,兄长离府出走后,父母与祖母的干系更是一落千丈,从那今后,他们长房在府里的日子就真不好过了,之前父亲再如何也是宗子,应有的职位尚在,但兄长走后,老太君斥母亲没有妇德,欲让父亲休了她,父亲为此与祖母辩论,祖母一气之下发令让他们在府内单过,只要过年祭祖的时候才允她父亲上香,上桌。
两伉俪一人避重就轻,一人顺梯子而下,稍后用完膳,狄禹祥要走的时候见老婆脸上虽有不舍,但没有郁气,心中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