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萧玉珠手上一松,摸动手臂笑着点头。
狄禹祥重握了茶杯,神情也规复了自如,淡道与父亲回道,“可不是,平时太听话懂事,也就心急的时候看得出匆促些。”
“那就行。”老爷开了口,狄赵氏也没甚么可顾忌的了,朝媳妇点点头就走了。
这天出了正堂要回屋取物的萧玉珠还因孔殷绊了脚,颠仆在地,吓得当时在喝茶的狄禹祥忙放下茶杯要去扶她,哪想小老婆一倒就立马爬了起来,拍了下膝盖就朝他们的屋子又走去了,一点受伤的姿势也无,连转头看一眼他都未曾。
“吃罢,你嫂子熬的麦芽糖,还加了花生。”狄禹祥拿出袖中暗袋,拉开绳结,递向了比老婆还爱吃糖的二弟。
狄增虽说作为不大,但心机倒是透的,且在宦海浸淫多年,对大儿脾气也是有着八分体味,他话一出,狄增背后一挺,朝大儿看去,“你是说,你媳妇此举另有他意?”
“还是个小女人。”狄增抚须朝大儿道。
狄赵氏在子时进了她的屋,看儿媳躺在床上脸上一点睡意也无,心中甚是疼惜,摸着她吐了一天,现下有些惨白的脸道,“你爹刚返来,听书院的先生说,大郎甚得大儒欢乐,随他辩道已有三日,这时恰是首要时候,就……”
家中只要没大事,两个婆子一个丫环便可把活全做了,夏季更是躲寒的时节,普通人家也没甚么事,现下萧玉珠除了针线活,也是找不到事做了。
看着二弟当真的模样,狄禹祥微微一笑。
狄禹鑫见父亲走了,眼睛心不在焉调向承担,嘴里一字不错地念动手中经史的内容……
“娘。”她刚到门口,萧玉珠就抱了给狄禹祥新做的披氅过来。
狄禹祥耳听着父亲与弟弟的说话,眼睛一向看着桌上他刚放下的承担不放。
“是。”萧玉珠尽力地从大承担前面探出小脸朝婆婆笑,“天冷,我给大郎带上。”
“是。”狄禹鑫正容,再瞧得承担一眼,就看动手中的书低头念念有词了起来。
“娘!”狄禹鑫脸已全数通红。
狄禹鑫偷偷瞄了父亲与兄长一眼,见他们没看他,他从速揪了母亲的衣袖一下,轻声道,“娘,别如许,叫外人看去了不好。”
狄赵氏看着一大个承担愣住了脚步,“这是啥?”
“诶,不可,”萧玉珠摇着头,“我还要去把……包好……”
当晚,狄禹祥也没回家。
书院的院长孙先生对狄家的两兄弟和他名下的几个秀才后辈极其看重,多方费经心机请来了他在天下颇具盛名的师叔过来为徒子徒孙讲授功课,孙先生那师叔云道子本来是国子监的教员,后去官云游四海,行迹不定,此次孙先生请他来实在不易,狄增得了动静后,筹办亲身送狄禹平和狄禹鑫两兄弟去书院。
针线活光阴做得久了,眼累心也乏,日子数过十天,大郎他们也没返来一次。
萧玉珠连连点头,红着眼睛笑出了声。
“不碍事的,穿得的,爹也穿过。”萧玉珠一看就知婆婆的意义,怕东西太贵重不能穿,她连连摆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