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拍开他的手,声音悄悄,“别闹,去罢。”
“你过来陪我们坐会。”狄禹祥朝她招手。
早晨他好久都没有睡着,半夜低头轻问怀里的人,“你睡着了没有?”
“真友情?”
左相与她外祖是同门,外祖与如私有友情,如公是清派御史大夫的族人,而公爹是归属清派一流……
“嗯。”萧玉珠慢应了一声。
“要用饭了?”狄禹祥带着笑意看向她。
“大郎,”萧玉珠点头,“会刮扁的,可不能如许了。”
为了把腌醉鸡和八宝鸭的作料买齐,想来这丫头也是在外跑累了。
“诶。”狄禹祥转过身去,背过手,慢悠悠地去了内屋。
萧玉珠等了一会,没等来他的下文,便朝他迷惑地偏了偏头。
长南见到母亲,黑溜溜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看,想要她抱他,萧玉珠一抱过他,他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笑眯了眼睛,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见她不语,桂花绝望地别过脸,不敢再说话了。
半睡半醒的萧玉珠复苏了过来,在他怀里轻摇了下头。
第四十九章
遂后,他提笔疾挥,把那几位去的学儒的本籍,家世,派系,喜恶一一道尽,一封信下来,写了二十张不足,很有几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义。
路过正堂的时候,他又捏了个果脯扔进了嘴里,果脯不甜,尝到嘴里有股平淡的暗香味,也不知她从哪买的。
“说来,你真是甚么都会一点。”狄禹祥靠着她的妻,轻吻了下她的耳朵,漫不经心肠道。
“如公不是,他向来不过问朝庭之事,但与御史大人是本家。”
他这一应,便把萧玉珠带得如他一样,如何样都睡不着了。
狄丁这几每天在外为至公子跑腿办差事,返来后脸上的灰能洗黑一盆水,在外头常常都是一顿几个馒头就处理了,他在内里人生地不熟的,喝口热水都找不到人家要,桂花心疼得半死,每晚都要把本身的那份饭省下大半留下来,就图着他多吃点补补。
难为她,之前他每次买些粗口的点心返来,她都笑得那么甜。
“是。”桂花把菜放到筛子里,提着裙子起了身,仓促往外去。
“如公是左相的人?”萧玉珠俄然问。
可惜少夫人就是太听话,至公子说甚么就是甚么,不准她出门,她一步门竟都不出。
过得几日,闻大人让家中小厮给狄禹祥送来了一封信,信中说国子监的那几位老学儒要去春迎园赏花,问狄禹祥要不要一同去凑个热烈。
闻仲言接到信后,看着信哈哈大笑,对着身边的管家道,“如教员所言,此子前程不成限量啊。”
“下月月朔的赏花会,到时参加的几位大人里,此中一名是她的公爹。”
“如公对我有些过于经心……”狄禹祥摸着她和婉的头发,沉吟了一下,“你知是为何吗?”
“清派?”萧玉珠睡意全无。
“现下看来是好的。”狄禹祥拍拍她的背。
他是没二郎那般喜糖,但瞅见好的,吃两口还是情愿的。
这日,那位闻大人喝得甚是痛快,厨房里还多添了几次菜,走的时候,萧玉珠让桂花把她从淮安带的那几味果脯包了,送给了那位闻大人。
嘴里吃着一个,狄禹祥又挑了另两样没尝的放在手里,走的时候见盘子欠都雅,把果脯往中间挪了挪,见看不出他拿了,这才对劲地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