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个说法,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安得下心去赶考……”见儿媳妄自陋劣,狄赵氏忙安抚她。
狄赵氏晓得他这是在临走之前要把事情安排好,哪有不该他之理,点着头叹道,“娘晓得了,你就好好赶考罢,莫要担忧家里的事。”
“本年是加的恩科,圣上圣明,想来大郎也是能一举得中的。”狄赵氏说着又道,“算命先生跟娘说过了,本年我们家定会喜上加喜的。”
可这些,他没表示出来,萧玉珠也没有跟婆婆明言出来。
“睡去罢。”狄赵氏轻叹了口气。
饶是如此,她这两天还是眼巴巴地等着婆婆来看她,想听婆婆说说给大郎备的路上的吃食,另有大郎他们的住处。
“你觉得是坐月子这段……”狄赵氏笑瞥了狄老爷一眼。
“诶。”苏婆婆是奴婢,也是长辈,狄禹祥作得一揖,这才同了母亲出门。
“虽有苏婆婆在隔屋带着,可长南一哭,她就会醒来,”狄禹祥说到这摇点头,“她也是舍不得孩子,但孩儿想着,十天有那七天自让她早晨带着孩子就好,另三天就让苏婆婆带着长南住到您这边来,想来有着您看着,她也放心,您说如何?”
狄赵氏“哎呀哎呀”地叫了一声,也没唤住他的脚步,啼笑皆非转过甚,看着大儿道,“这是怎地了?”
婆婆也是有些担忧的。
萧玉珠浅笑点头,自嘲道,“儿媳心小,只晓得这些个事。”
狄赵氏顿了顿,道,“是,安了家,就前几个……”
狄长南得了祖父起的名,此中有取长男之意,狄禹祥那天早晨就跟小老婆感慨道,“幸亏不是叫长孙……”
而这又不是婆婆的错。
但这对于她,还是能忍下的。
而这些,如满是大郎所作所为,萧玉珠只能道她完整猜不出她这夫君的心机有多深。
但当过得十来日,当父亲与岳父大人抱他儿子的时候比他和他的小老婆还多后,狄禹祥心道还不如叫长孙算了,那才真真叫一个实至名归。
狄禹祥这才回过神来,等站起来看到母切身后苏婆婆,便朝她笑了笑,轻声道,“又要劳烦婆婆看顾了。”
萧玉珠笑道,“儿媳也是这般想的。”
狄赵氏听他说了一天孙儿的好,耳朵都将近起茧了,见都半夜了,他都还在精力奋发地跟她说孙子的好,她只得笑着按抚他,“老爷,快快睡罢,切莫比亲家起得晚。”
他走后,夸了自家孙儿一整天的狄增又与老妻道,“我们孙儿是个有福分的,你没看他天庭饱满,耳朵丰富,今后必定跟他爹一样,是个争气又顾家的好儿郎,真真是我狄家一门的福分。”
长南面善,睡着时都自成一副笑像,狄增能眼都不眨看他半天,现下送到手中来,抱着孩子已是自往床走了……
“归去了。”
才几天大的小儿,整天闭着眼睛睡的时候多,他也不知他爹和岳父怎地看不厌,每天都要看上一段。
“唉,她比娘还守礼,你就依得她,她现在心心挂念着的就是你的乡试……”
“甚么话,”苏婆婆也是心疼他得很,“忙了一天,从速去安息罢,苏婆会看顾好她和小公子的。”
“再过得几天就启程了,等考完返来,他就偶然候陪你们母子了……”狄赵氏帮她顺她的心。
以是看婆婆轻拢着眉头在想事,萧玉珠顿了顿,与婆婆笑道,“这等事,想来我们想得太多也是料不淮的,现下淮南有了大堂兄在,大郎他们去了有落脚之地,就是不知有没有好婆子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