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县令一家住在县衙前面,花轿走了正门,抬到了前面进洞房,这厢在正堂前放下的嫁奁箱子被人摸了个遍,如若不是被大红绸和大红纸压了箱封了印,便也有那猎奇之人去掀箱子去了。
这是萧玉珠从萧府中所收到最贵重的一份礼,但也只要添妆是她的,一百两是二叔的贺礼,喜酒钱,且瞧二叔的来信,说公事繁忙,就不返来喝这喜酒了。
“有吃的?”狄禹祥讶异。
除了此,没有旁的。
如此,萧老太君也得了个心疼孙女的仁慈之名,喜得不明此中内里的春鹃到蒙着喜帕的萧玉珠哭道,“大女人,老太君还是欢乐您的,您瞧瞧,现在淮安城都受了您的喜气了。”
世人七嘴八舌,且声音颇大,狄家的亲戚老早得了动静,早早来了住下,这下总算比及了新娘子,一看花轿前面抬的箱子,那脸便笑得更红了,说话的声音也是更大了。
狄禹祥顿了一下,见小新娘的声音小,他的声音便也小了起来,“你做的?”
比及夜深人静,除了小声说了两个“生”字就一个字也没说,坐着让众女眷在嫁帕下偷偷瞄了个遍的萧玉珠终究被人挑开了喜帕。
萧玉珠是她们这辈第一个出嫁的女人,二房三房的远亲mm自是送了头簪等银饰头面,便是三房的四mm,把她不喜的那根乌银发簪也给她了。
“八个多了罢,要生到甚么时候去……”
这没心眼的傻丫头,不知老太君这是为二女人的婚事作势呢。
“土宝嫂,土宝嫂,你看土宝嫂,她都生了八,大官爷家里好,我看生拾个都是能够生的,养得活,不缺钱啊!”
这时,跟过来的狄家妇人与小女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妇人嫁了人,在自家人面前放得开,且矜持是长辈,七嘴八舌道,“我看是个好生养的。”
萧玉珠出嫁前日,二房的婶娘让人从益县送来了两箱绫罗绸缎的添妆,一盒五两共二十锭的银两为贺礼。
喜娘许是最爱如许,又捏了颗生枣送到她嘴边,哈哈大笑再问,“生不生?”
“阿谁,”萧玉珠感觉面前她这个夫君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好听,她扭捏地抓紧了嫁裳的袖子,声音更是细不成闻,“也是会一点点的。”
“我看四个能够。”
萧玉珠昂首,这时她的脸僵得连个笑都不能好好暴露,她很有点不幸地朝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少年眨了下眼,试着开口浅笑,“夫……夫君……”
第四章
“生。”萧玉珠又小声地言道了一句。
“四个如何行?我看八个。”
老太君不添妆,家里没有母亲作主,父亲也忘我银,萧玉珠的嫁奁还是有点寒酸的。
萧玉珠低下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那只放在腿上男人的手,这时已经捏得青筋爆起。
“是啊是啊,你看看那嫁奁,我的个天爷,我们里长嫁闺女,也不过是五抬。”
“新娘子来了。”
萧玉珠清算好笔墨入箱,出去小厨房打热水时,发明春鹃在屋外睡得直打呼,她不由牵起嘴角,抬了打了水的木盆入屋,先替她奶娘洗了个脸,又找回父亲返来,在出嫁之前最后替他洗了一次脚。
萧玉珠身为新嫁娘,尚还未进夫家,那脸也一早早就闹了个通红。
“衣裳,鞋袜,针线活都会做,也会烙饼,做几样小菜,尚还在家中时,我爹就常着我做的食……”他发起出去给她找吃的,萧玉珠便回了他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