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还不知,她家那位大郎早料有此事,他又向来不像其父般刚正不阿,早已令了小七提早去在路上挖坑,等萧家一行人走到那近不靠水,前后不见人家的处所,那扮作猎坑的大坑应也刚好挖好。
见老婆笑靥如花,笑得微弯的桃花眼中水波活动,只一下,她整小我就活泼得像顶风摇摆的鲜花,狄禹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直等她朝他生恼地看来,他才收回了眼,轻咳了一声,当刚才的失神没产生,淡然自如道,“我刚在外头跟林家那管家说了,家里忙,长南也离不得你半刻,就不去上门叨扰了。”
这时八月,萧长南满了周岁,抓周那天,他先是抓了书,而后抓了算盘,其父狄禹祥对他老婆萧氏道,“此子像你,也像我。”
“夫君是忘了我在那里长大的了?”萧玉珠给他细细地挑了鱼肉里的刺,把鱼肉放到他碗中,嘴边有着那抹她惯常含着的含笑。
至于甚么惊为天人,其中之人都晓得这是有人见色起了意,一个急着娶,一个急着嫁,两方一拍即合,说出来就成嘉话了。
不过,萧玉芬还是以为萧玉珠装得再淡定,她也不信这个如老祖宗所言的心机凶险的大姐不恨上萧洛娘。
这一次,她接了拜贴没让大郎拿去给喜婆当柴烧饭,隔日,她教了桂花说话,把拜贴送去了刑部韦主事家,转给了萧香娘,让桂花替她说她家中繁忙,不便出门,洛娘在林府孤傲,想寻姐妹说话,她脱不开身,就托音娘代她去与洛娘说说话。
临走时,萧玉芬来见了萧玉珠,因萧洛娘嫁得好,她说出来的话不乏酸意,说到背面,怨怪起了萧玉珠不疼她这个mm,连点忙都不帮。
老太太跟她多耗了这大半个时候,也就要少走大半个时候的路,到时误了打尖,歇在田野,少不得吃些苦头。
桂花当时听狄丁这么一说,觉得这事只能是少夫人忍着,不过,等那老太君走后,少夫人上马车的时候,狄丁跟少夫人说了一句,“小的刚算了算,前面此去温北,定时候和马的走程算,萧家一行人入夜只能歇着田野。”
桂花返来回的话,也如了萧玉珠所料,萧香娘公然情愿得很,还托桂花代她与她存候伸谢。
萧洛娘是嫁着好人家了,但也因嫁得好,许是受宠,竟派了家中管家持了拜贴来,说她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在家孤傲,昔日在家中也与大姐姐交好,要请萧玉珠这位大姐姐去府中看看她。
此刑部主事年逾五十,比萧玉珠的父亲萧远通还要年长几岁。
“唔,唔,啊啊……”喜婆婆用着哑语跟小公子说这个吃不得,吃不得,长南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咧开长了一点小牙冒的嘴,双手欢乐地舞了起来。
萧老太太带人去温北,走的那天萧玉珠去送人,送到城外的时候,萧老太太把萧玉珠叫到了马车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萧玉珠说了半会的话。
萧玉珠“哦”了一声,略挑了挑眉,心下也领意了过来。
她说要走,但坐着不动,道,“先前与洛娘说知心话的时候,洛娘还说她觉着若不是姐姐是家中的嫡大蜜斯,想来……”
送拜贴的管家来的时候,狄禹祥刚幸亏家,他看过拜贴,听过管家的话后,客客气气地送了管家出门。
这晚狄禹祥返来,用膳的时候听了老婆明天在家所做的事,他实在小小惊奇了一下,问她,“看来,那管家的来的时候,你内心已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