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珉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随后身子往宝座后一仰,懒懒道,“那就呈上来罢。”
“你过来,尝尝。”太子珉招了身边的女官过来,把脂粉给了她,女官得了脂粉退下,侧殿抹妆去了。
“这是我们易国的五谷杂粮此中的大谷,青粟,秦北那边另有大麦,因此次仓促拜访贵国,未寻到好种过来与您过目……”
永叔此次确也是为大易,为他鞠躬尽猝了,从关西到关东,再到大谷,他能安寐整晚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对得起他的看重,也对得起了皇上对他的封赏,但是,能者多劳,有些事还是要得他先身士卒。
“多谢太子。”
狄禹祥淡笑,拱手保持着恭敬,道,“印倒是国印,国印是我国国君亲赐给我国珍王爷代天行道的,都城离大谷太远了,我国皇上的笔墨从悠远的都城暂到不了大谷,还望霁国太子包涵,太子如觉不当,今后我国圣上必会再送亲笔国书让霁国国君保藏,以示我国与贵邦交好之诚。”
狄禹祥笑了起来,点头,“不会。”
太子珉一听,笑了,“你很会说话。”
兵戈一年,身上足掉了十来斤肉的狄禹祥闻言开朗大笑两声,与太子珉道,“衣裳是我老婆为我做的,她绣工好,我之前在家中家人服侍的好,看起来还是像个吃饱了饭的,现下看着不像,是为着能学会贵国的话,与国君与您好好扳谈,之前的几月和路上来的光阴都花在了学贵国的话上了,一向偶然吃食睡意,鄙人容态不雅,有污眼之处,还望珉太子恕罪。”
未进大冕之时,他就跟了珍王一起纵马奔驰入了关西,临走得仓促,老婆只得半个时候与他清算承担,但其间便服鞋袜多套,此中另有一套华而不浮的华裳,想来也是想好了有些场合他穿得上。
狄禹祥随便瞄了一眼,朝太子珉举手一揖,就又给太子珉详说了起来。
或许是听了他对霁国的夸奖,太子珉的嘴边又有了点笑,听狄禹祥连咳嗽都咳得沙哑刺耳后,他挥了动手,“这些都要详谈,你用完宴,就在我这里住下,好好歇息一会,我们明天接着谈。”
“坐罢。”太子珉抿了一口桌上的清茶,“我们好好谈谈。”
陶夫人一见,只得把六岁的三儿陶兵抱到怀里,在他耳边任自唠叨,把陶兵苦得小脸都是皱的,但碍于自家娘老子已把他困在怀里,他无处可逃,只得在他娘说到鼓起的时候,轻点一下头,以示附和。
狄禹祥走前,收到了老婆给他捎来的浩繁东西,他又写了一封信,奉告家中老婆,此次前行,珍王按他们伉俪的意义把兄长给他们的保护全调返来了,再加上郑非两人,一行八人,珍王也派了死士想护,望她放心。
狄禹祥走到门口,叮咛世人把抬好的十几个箱子抬下了殿中。
“过来。”太子珉招了人过来,在人的脸上抹了一把,见手指没沾上太多粉,与狄禹祥点头道,“还行,你持续说。”
“想来,你们也晓得我父皇病了,现在管理朝政的是我罢?”太子珉挥手请了狄禹祥入坐。
狄禹祥走到太子上面,一一把箱子翻开,先容着内里的环境,“这是我们易国铁匠徒弟打的刀箭……”
狄禹祥笑了笑,干哑着沙哑的喉咙持续道,“像贵国的蔬果环球驰名,我老婆就极爱吃贵国产出来的紫葡,有一种贵国的青果子,极能止呕,她有身时候也是爱吃至极,另有贵国的牛羊肥壮,我国珍王就极想晓得祠养之法,贵国有些香料是我们易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鄙人曾有幸见地过一两种,想来,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