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固然比普通阴差的职位要高,却也担负不起这类错误。
我躺在床上,头有些昏沉。门口的阴差瞪着眼,嘴张得大大的,目光直直盯着床头的那只袋子,透暴露不成思议的神情。
我内心格登了一下,不由为怪老太的运气担忧起来。牛头马面把粉碎地府端方的帽子扣在怪老太头上,吵嘴无常必定会脱手,怪老太再短长,也不成能是他俩的敌手。
我不晓得该如何答复马面的题目,如果我说是用阳寿换的,就会把怪老太牵涉出来。现在我还希冀她帮我找回阳寿,以是千万不能把她给透露了。
顺着牛头马面的目光,我很快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那块六边形的铁片。
怪老太桀桀一笑,说别拿黑无常去压她,她现在禁止他们拘我的魂,也是在覆行本身的职责。她思疑牛头和马面拘错了魂,要找催判官去核实。
牛头颤抖了两下,回身飘但是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忿忿的声音:“阮香玉,你毛病我们履行公事,就是粉碎地府的端方,等着黑爷和白爷的奖惩吧……”
“情愿,只要能活下去,做甚么我都情愿。”我已经没得挑选,必须抓住任何能够的机遇。
我不能了解,凡人如何能为地府做事?我问怪老太,该不会是用心消遣我的吧?
马面怔了怔,扬起手中的铁链说:“你好大的胆量,我们是奉黑爷的指令履行公事,再敢禁止就连你的魂一块儿给拘了。”
能够是方才“死”过一遭吧,这会儿看清是牛头马面,我并没有感遭到有多么惊骇。而是非常平静的问他俩,为甚么现在就来收我的魂,我不是另有两天阳寿吗?
怪老太巍然不动,一脸淡定的看着马面。比及铁链伸到跟前的时候,才悄悄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缓慢的游走扭动,仿佛在画一幅画。
我闭上眼,苦笑了两声,看模样是在灾害逃了吧。
我一愣,随即明白,本来这俩家伙是阴差,来拘我魂的。但是怪老太不是说我另有两天的阳寿么,如何现在就有阴差来抓我了?
为地府做事?
不过,这是徒劳的,铁链的力量比那股吸力要大很多。
“牛哥问你话,没长耳朵么?”马面的脾气不如何好,凶神恶煞的晃动手里的铁链,仿佛我不奉告他,他又要收我的魂一样。
本来这东西还真是判官令,怪老太说只要把它带在身上,这两天任何阴差都不敢来拘我的魂。
莫非那玩意,就是牛头说的判官令?
过了好久,牛头才清了清嗓子,问我判官令是哪儿来的?
正想着,身上的铁链传来一股力量,将我身材里的甚么东西往外拉扯而去。
马面说的黑爷,指的是黑无常。在阳间地府里,吵嘴无常的声望和职位极高,高到统统的阴差都得尊称一声爷。
如果怪老太出了甚么事,我也要跟着垮台了。
就在我觉得必然会被带走的时候,缠在身上的铁链却俄然松开了,我猛的一沉,往下掉落。那一刹时,我仿佛穿越了一条长长的吵嘴隧道,从虚幻回到了实际。
铁片在她手里闪现淡淡的光晕,中间的部位,模糊显出一个“令”字。
怪老太没有答复我,问我叫她过来有甚么事。
她说的伤害,不是指生与死的转换,而是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了。
“不消怕,他们不敢再来找你了。”怪老太仿佛并没有把牛头的话放在心上,脸上很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