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看不下去,跪在地上抽泣道:“娘娘,你忘了皇上对您的宠嬖了吗?皇上的眼里向来都是只要娘娘一小我的,只要您抖擞起来,皇上的心还是您的,您和皇上还会有孩子的。”
嫔妃就如一年的花着花落,去留都差能人意。但是宫里嫔妃再多,后位只要一个,她想做后宫里独一无二之人就得耐得住性子,耐得住孤单。
她不能有半点懒惰,脸上温婉动听的笑意更加的深了,握着骨扇悄悄的扇着,手腕都酸了,皇上清俊的眼眸仍然望着远水摇山,半点儿都没有她,如果在家里,她早就扔了扇子一顿乱踩,怎还会如此忍耐。
皇上冷眼儿瞥畴昔,定在桂雨脸上说道:“这还不是你的主张,不是你让我演戏来的?得了,朕还得接着演,桂雨,你说上面我们该去哪儿?”
淑妃举着酸梅汤放也不是,无妨也不是,脸儿已经一阵红一阵紫比受了皇上挖苦还丢脸,恰好此时,皇上俊目就瞧了过来,“淑妃别站着了,坐吧。脸都热红了,跟你这一身萃绿衣服配起来倒是红绿相间,相得益彰,好似西瓜绿皮儿衬着红瓤儿,煞是都雅。”说完,竟哈哈一笑。
淑妃内心有点恼了,韩大将军家里备受宠嬖的嫡女,如果不是因为打扮成将军陪侍曾经在宫宴上偷偷看过皇上一眼,一见倾慕,她甚么样的郎君找不到呢,何必还要选秀进宫,她才懒得低眉做小的奉迎他。懒得跟那些个狐媚女子分享一个男人。
皇上已经坐了下来,撑开骨扇悄悄摇着,清寒的眸子成心偶然的瞧着亭外不远处波光潋滟的太液池。
桂雨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弯着腰看着自家主子小声回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皇上要咀嚼西域美酒,没有琵琶那里成呢?”
如果不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托了桂公公身边的小门徒小辰子,引着皇上来御花圃,如许的酷热气候,她是不会出宫来这个云意亭的,就是为了见皇上一面。
气候热,皇上可贵穿了一件红色云锦盘龙扣长衣,金色的领口祥云环绕,衬着他轻酷寒峻的面庞,直教人不敢直视。
以往的永和宫里热烈的每天和过年一样,现在皇上不来了,连那些平时凭借娘娘的各宫小主们也唯恐避之不及,冷冷僻清的大院子,几盆耷拉着脑袋的玉兰花儿,叶子都蔫巴了,外务府的殷勤凑趣,都随皇上的宠嬖消逝了。
紧接着是惠妃一阵短促的咳嗽,绿萍跪爬畴昔,将一块锦帕递畴昔,惠妃瞅见锦帕上是她滑胎后啼血绣下的“婉伸郎膝上,那边不成怜”暗红的八个字儿,心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皇上俊目冷凝着,好似生了大气,拿起桌上的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进不进那是他的事儿,本宫冷眼儿瞧着,一个个都围着他五迷六道的,可他就是这么个无情的,你还和我说他做甚么。”惠妃收了笑容寒着一双眸子,懒懒说道,就算是如此冷酷,那双眼睛也如上好的墨玉普通夺人眼神儿。
云意亭里的淑妃早就远远地看到皇上的身影,已经跪在哪儿候驾了。
连着十几日未曾有半点雨星儿飘落,温度一日比一日高,前朝不竭有折子上来,陈表干旱。皇高低朝后心烦气躁,带着桂雨和小寺人小辰子在御花圃百无聊赖的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