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娘!”月嫔和余朱紫早就吓得花容失容,绿萍跟着惨叫一声追下台阶。
青陵捏紧了拳头,手背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排泄血迹,疼痛伸展到心口处,她惶恐的抱住身前的小人,头倚在大皇子幼小的身上紧紧抱着。
泪水从眸子深处涌出来,滚落双颊,“奴婢有罪,请皇上正法奴婢吧?”
“嫔妾那里敢诓姐姐,”夏季的暖阳照的余朱紫神采微红,俏脸如含春的花蕾,“姐姐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嫔妾还不是想沾点姐姐的恩宠吗?”
青陵点点头,谢过茉莉方才的提点。茉莉盯着青陵缠着明黄绫帕的手,一双充满迷惑的眼睛将青陵重新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
青陵惊诧的睁大眼睛,惠妃精彩的妆容,娟秀的俏脸,墨玉普通清幽的眸子里明晃晃的闪着如利刃划破血肉普通的狠厉。
台阶下有娇俏的轻笑声,几个服饰素净的宫娥簇拥着两个美艳不成方物的妃子迈着细碎的步子渐渐走下台阶。
殿内铺墁金砖,殿堂开阔敞亮,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宝座下方站着几个身穿朝服的官员。
绿萍拉下脸,“桂雨,太医方才诊出娘娘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呢,这不来给皇上报喜,站外边儿累到娘娘贵体,你担负得起吗?”
凤藻宫里皇贵妃方才沐浴出来,倚在软榻上,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笑意,玉手纤纤,抚摩着小指精美小巧的指套。
殿门开了又关上了,再翻开时,内里三个穿戴朝服绯罗圆领腰系银色丝绦玉带的男人退到门边,连续回身走出,出门时昂开端来,乌纱帽下是三张年青漂亮的墨客面庞,青陵看到走在最后的男人手握槐笏,锦绶蔽膝,抬眼间剑眉俊目,风采不凡,似曾了解的面庞,好似在那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惠妃眼睛扫了一下两个位分比本身低的女子,淡淡的点点头,难掩容色之间冷傲张扬。
一个有力苗条的大手握住惠妃扬起的手腕,“惠妃,你做甚么?”降落清冷中含着严肃。
见到皇上亲信寺人,惠妃脸上挂着美好的笑容,屈了屈膝,“有劳高公公。”
“啊!”惠妃惨叫。
“哼,”皇贵妃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皇上见天儿在她宫里歇着,这会儿才有点动静还没来得及欢乐又没了,合着她也没有生皇子的命,不幸皇上如此待她。”
芳菲换了一块布巾,手里渐渐搓揉着,想了想,奇道,“娘娘,常日里惠妃就差被皇上捧到天上去了,此次孩子都没了,还不晓得如何悲伤呢。”
青陵松开大皇子,抬开端来,深深看了一眼天子,清冷,孤傲,眉眼寒凉凌厉,又见一丝顾恤从他眼底闪过,转眼即逝,一如千里池初见。
而青陵第一次看到天子的居处,眼睛被天家宏伟修建吸引,细心看去重檐下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上有鎏金彩饰的金龙和光彩厚重的玺彩画,画工精美精密,九条金龙活矫捷现缠绕在重檐下的斗拱之间,实足的都丽堂皇,尊荣权贵。
“大皇子,慢点儿!”青陵和茉莉小跑着过来候在门外,一手一个扶住大皇子出了乾清宫大殿。
他一把推开惠妃,目光凝在青陵的脸上,清冷的眼神像是结了寒冰,令在场的嫔妃宫人浑身一阵寒凉。
大皇子的侍从只能走到台阶前,而青陵和茉莉等挡在殿门外,茉莉拉着青陵退后几步,站到殿前宽广的廊柱下,与保卫乾清宫的侍卫拉开一段间隔,才小声说道,“大皇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们在这儿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