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皇上亲信寺人,惠妃脸上挂着美好的笑容,屈了屈膝,“有劳高公公。”
青陵松开大皇子,抬开端来,深深看了一眼天子,清冷,孤傲,眉眼寒凉凌厉,又见一丝顾恤从他眼底闪过,转眼即逝,一如千里池初见。
凤藻宫里皇贵妃方才沐浴出来,倚在软榻上,嘴角带着如有若无的笑意,玉手纤纤,抚摩着小指精美小巧的指套。
本来要紧大殿的惠妃收回脚,转过身,眼里飘过一缕明黄。
青陵点点头,谢过茉莉方才的提点。茉莉盯着青陵缠着明黄绫帕的手,一双充满迷惑的眼睛将青陵重新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
殿前宽广的月台上,摆布别离有铜龟、铜鹤、日晷,鎏金香炉正冒出缓缓青烟。
她传闻天子即位前只要一个皇子妃,即位后后宫才连续充盈起来,即位九年,也只要大皇子一个皇嗣,惠妃这一胎多金贵呀,如果没了,祸首祸首就是她。
而青陵第一次看到天子的居处,眼睛被天家宏伟修建吸引,细心看去重檐下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上有鎏金彩饰的金龙和光彩厚重的玺彩画,画工精美精密,九条金龙活矫捷现缠绕在重檐下的斗拱之间,实足的都丽堂皇,尊荣权贵。
殿门开了又关上了,再翻开时,内里三个穿戴朝服绯罗圆领腰系银色丝绦玉带的男人退到门边,连续回身走出,出门时昂开端来,乌纱帽下是三张年青漂亮的墨客面庞,青陵看到走在最后的男人手握槐笏,锦绶蔽膝,抬眼间剑眉俊目,风采不凡,似曾了解的面庞,好似在那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月嫔和余朱紫侧身施礼,“嫔妾见过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万安。”
清脆的声音飘过来,茉莉神采变了变,皇贵妃和惠妃不对于,明争暗斗多年了,不想惠妃这就有了身孕。
“啊!”惠妃惨叫。
天子在殿门立足,转头凝睇,目之所及凌寒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寒凉在青陵脸上稍作逗留后移到大皇子身上。
在后宫里活下去真难!天降灾害躲也躲不掉!才出凤藻宫又给皇贵妃惹了祸,就算能躲过这一劫,惠妃能放过她吗?
芳菲谨慎用棉布手巾包住皇贵妃的一头长发,渐渐的擦着,“娘娘,惠妃瞒得还真严实,三个月了,胎儿坐稳了,要不是明天刚巧,娘娘还蒙在鼓里呢。”
按说后宫像青陵如许身着色采暗淡宫装的宫女成百上千,为何刚才在太液池边,天子唯独停在了她的身边,扣问她的名字,还给她用绫帕包扎伤口?
大皇子的侍从只能走到台阶前,而青陵和茉莉等挡在殿门外,茉莉拉着青陵退后几步,站到殿前宽广的廊柱下,与保卫乾清宫的侍卫拉开一段间隔,才小声说道,“大皇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们在这儿等吧。”
“啊,娘娘!”月嫔和余朱紫早就吓得花容失容,绿萍跟着惨叫一声追下台阶。
“嫔妾那里敢诓姐姐,”夏季的暖阳照的余朱紫神采微红,俏脸如含春的花蕾,“姐姐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嫔妾还不是想沾点姐姐的恩宠吗?”
皇上眉头微皱,目光落在青陵脸颊上,半边儿脸鲜明几道红红的指印儿。
“月嫔姐姐,嫔妾有点惊骇,还是不去了吧,万一惹得皇上不高兴,可如何办?”鹅黄色襦群内里罩着红色貂裘外披的女子停下脚步,手重捂前胸,娇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