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吾手中的酒爵滑落在地,一杯酒全都撒在身上。他顾不上浑身酒水,爬到穆姬夫人身边,惊骇地说:“姐姐怎可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穆姬夫人感觉好笑,说:“弟弟真地不晓得?”
“请秦侯出面相劝,让君上撤销伐齐的动机。”
“一年?”夷吾的眸子都快跌出来了。
“这和君父在不活着有甚么干系?”夷吾不解地问。
“只要能拿得孝子的人头,爱卿可随便行事。”
“就说西戎寇边,需亲身督战。”
待行辕撤空,晋献公说:“荀息,从速拟旨,命里克速速率军安定翟戎!势要把孝子的人头带来见孤!”
“秦侯老奸巨滑,身边又有蹇叔、百里奚等智者互助,公子的战略很轻易被他们看破。”吕饴生提示到。
第二天就是会盟日,但是直到中午,周遭一百里外仍然没有风吹草动。大局已定,诸侯将不会前来会盟。
姬夫人靠近了些,抬高声音说:“百里大人长于相面,他说君父气色暗澹,恐怕……恐怕光阴无多了。”
“太史大人甚么时候晓得的?”
“荀息为骊姬夫人办差多日,时候不忘肃除重耳。现在只要找人假扮刺客,在来宾面前抛出晋侯父子不睦,必将令晋侯对重耳公子深恶痛疾。若臣没有猜错,荀息还会建议晋侯派别人替代里克前去征讨翟戎。趁机减弱里克的气力。”
公元前652年,秦穆公八年,玄月。
“君上,产生了甚么事?”
穆姬夫人受了秦穆公的嘱托,再一次来到夷吾的府邸。明天他适值没有出门,在家赏识嬴敖送来的舞女的婀娜的舞姿。
夷吾傻笑道:“明白!当然明白!小弟只是怕姐丈不肯为小弟出头。”
“孝子!”晋献公勃然大怒。
“君上可差大夫梁五前去征讨。”
郄芮和吕饴生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人一边在夷吾身边坐下。夷吾挥挥手,叫退舞女,这才将一脸笑容堆上脸庞。
荀息转过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来人,将这逆贼斩来见我!”
“你说君上对先王动了手?!这……这但是弑君的大罪啊!”百里奚急得直冒盗汗。“太史大人当时在场,为甚么不……”
“求晋侯宽恕小人!”刺客又叫唤起来。
秦穆公浑身一激灵,心扑腾扑腾地乱跳。
“重耳远在翟戎,如何晓得晋阳的事?何况真被他晓得了,派人前来行刺,机会又如何掐得准?”
“公子,长公主来得蹊跷。”吕饴生说。
“是啊,来得毫无征象,又说了些奇特的话。”
蹇叔脾气坦直,直接问到:“要想获得夷吾公子的承诺并不困难。只是要请主母出马。”
“晋侯年龄已高,还望他多多保重。”太史赜不痛不痒地说。
刚过亥时,寝帐外俄然火光攒动,乱作一团。太史赜刚想出去看个究竟,一名小卒进帐禀报。“启禀两位大人,晋侯行辕抓住一名刺客。晋侯并无大碍。晋侯请君上并众位大人同去行辕议事。”
“被骗?”
蹇叔说:“这倒不怕,夷吾城府颇深,不会为了公子敖而舍弃与君上的联盟。”
现在行刺成了家事,晋献公也就任凭秦穆公等人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