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就见劈面子车大夫带着三个男孩也正朝这边走来。子禽赜上前几步,朝子车拱手说到:“子车大夫,小徒年幼,获咎了令公子,吾正欲领他登门报歉。不期在此遇见了大夫。”
公孟愣了,他全然没想到这三人竟会主动同他和解。子禽赜痰嗖一声,朝他递了个眼色。公孟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行礼。“吾不该说令尊的不是。”
“吾……吾还是去翟国吧!”夷吾痴痴地转头望着北方。
自从屈城沦陷,公子夷吾和大夫吕饴生、郄芮已在逃往梁国的路上跑了几天了。这一整天,马车几近没有停歇过。幸亏屈城盛产良马,吕饴生又选了一匹最好的,才得以躲过晋军的追捕。
“贾……贾华!他……他如何追来了?!”夷吾满身紧贴着车板,杀猪死地叫了起来。
子车大夫的三位公子落落风雅地走到公孟面前,躬身见礼。“吾兄弟三人多有获咎。”
公孟感觉无趣,也回太史府了。回到太史府,子禽赜正在书房读书。他见公孟满脸是伤,问他出了何事。公孟不敢坦白,将书院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子禽赜听完,一脸不悦,将他好一顿抱怨。最后,子禽赜先让公孟回房梳洗一番,再带着他上子车府登门报歉。
这时,车子左边俄然蹦出一点亮光。随后又跟上一点亮光。当郄芮看去时,亮光已经连成了一条火蛇。黑暗中平空杀出一哨人马。“贾华奉晋侯之命前来,请夷吾公子速回绛城!”
贾华的眼中,密密麻麻满是军队,夷吾早就没了踪迹。他所带人马未几,若真动起手来,必定会全军淹没。想到这里,贾华只得骂骂咧咧地喊了一声“出兵”,拨转马头折回屈城去了。那将军待贾华去远,这才撤去军阵。
贾华大怒,喝道:“大胆梁人,竟敢跨国国境!汝就不怕晋侯出兵征讨吗?”
“梁人休管我晋国之事!军士们,快放箭!射死夷吾者,裂土封侯!”顷刻间,弓箭如雨点般射向夷吾的马车。贾华借着火光,预算夷吾离梁国国境另有一段间隔。只要梁军不跨界救人,他绝对有信心在晋版图内射杀夷吾。
“末将恭候夷吾公子多时!”
“不好!有人放箭!”郄芮大吼一声,侧身将夷吾压在车板上。吕饴生也低下头,上身几近是平高山靠在马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