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穆公的号令，四人又各呈利弊，死力劝止穆公伐晋。到最后，穆公仿佛悔怨让他们开口，连连挥动衣袖，道：“各位大夫果然不明白孤的企图？”
等了好久，穆公像是睡着了，竟纹丝不动。嬴絷无法，只得痰嗖一声。
穆公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到：“老爱卿，近几个月来各国中可有何大事？”
公元前655年，秦穆公五年，夏蒲月十五。
两人越聊越投机，不觉天已大黑。自此，夷吾与嬴敖来往频繁，打得甚是炽热。穆公看在眼里，知他们每天只是喝酒作乐，也不放在心上。
“是外。”
穆公轻击双掌，两名内侍抬出一只木架，木架上挂着一张羊皮舆图。穆公来到舆图旁，手指一点，道：“虢国弹丸之地，不管孤是否出兵，他都难逃灭亡的厄运。是以，孤只要他的华阴河曲。此次亲征，有西乞术和槊儿相辅足矣。列公，亲征事小，雍城事大，诸位为孤守住雍城，切不成有半点的闪失！”
秋八月，三旬日。
第二章．忠智之士
“夷吾公子一起辛苦。秦侯已在雍城设席，专等公子到来。”冷至也迎了上来。
一曲奏完，两队舞女款步走上殿堂。跟着新的旋律翩翩起舞。夷吾端着酒爵，一对眼睛痴迷地在每一名舞女身上游走。眼神忽快忽慢，忽急忽缓，全凭曲调的顿挫。有几次，夷吾都情不自禁地想要了局同她们一起跳舞，饶是穆公不断地劝酒，才免得他当场失态。
太史赜摆摆手，道：“大司马只知其一。现在夷吾公子的处境，比起他在屈城如何？”
“有劳公子远道相迎。”等吾家姐姐成了秦国中宫娘娘，再生个太子，你这娃娃也不过是和吾一样的运气。夷吾将感慨透过牙缝挤了出来。
“一个整日花天酒地的公子，有甚么可担忧的。”公孙枝嗤之以鼻。
“并无。”
吕饴生拦住夷吾，道：“吾等初来乍到，秦国公族俄然相邀，公子不成不防。”
“臣若输了，愿为太史大人执鞭坠蹬。”公孙枝是个利落人。
赢絷等人刚来到宫门口，身后却有人叫住他们。一名内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世人面前，说到：“君上有旨，命大宗伯、太史、大司马、大司寇内堂答话。”
“他想策动兵变？”
“孤亲征晋国，一是要奉告天子，天子的安危便是秦国的安危。其二，孤欲令天下诸侯看看，孤也怀有天下之志。其三，孤要提示晋侯，在他背后仍有个劲敌。”穆公站起家，镇静地来回踱步，一扫此前的阴沉委靡。
“臣熟知里克的笔迹，臣也断言此信必是里克所写。”
夷吾听得逼真，他偷眼看了吕饴生，道：“将军，吾等现在……”
“秦……秦侯？”吕饴生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这里清楚是梁国边疆，如何会杀出一支秦国军队？
“晋侯之位非他莫属，但机会尚不成熟。并且，即便君上成心，夷吾也一定就范。”
公孙枝出班启奏。“君上，微臣觉得此信有诈。虢国与秦之间隔着晋国，虢国密使如何能将手札传来？”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嬴絷想了想，道：“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