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自前年随李成栋杀入广东以来,至今为止已经足足两年的时候了。流落他乡,备受凌辱,特别是在方才获得挽救的环境下,这个词对他们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中间便是智取潮州的陈参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说着,郑胜利便将他们一一搀扶起来,随即便豪气干云的拉着二人往城内里走去,涓滴不介怀这程乡县城还是为这些闽军节制,此中会否有甚么伤害。
“久仰。”
“给诸君先容一下,这位懦夫乃是吾军中虎将,名唤陈斌,现在是后劲镇总镇。”
“尊侯、华明,多年不见,风采还是啊。”
下级军官和士卒们获得安设,郑胜利则带着一众将领进入城内的总镇府,设席为他们拂尘洗尘。
“罪将见过国姓。”
“……”
郑胜利大步踏入城中,施琅、黄廷等人如同是主子一样尾随厥后,周遭的闽军将士看着这个蟒袍玉带的明军大帅无所顾忌的走了出去,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边。直到半晌以后,一声惊呼才将他们唤醒。
“郝尚久,你等着,这笔账,迟早要与你算个清楚!”
暴雨中,郑胜利也不消亲兵撑伞,大声的安抚着将士们的情感,要他们回到虎帐修整,等候出发南下潮州府城。喝彩声响彻城内,便是黄廷、洪习山、苏茂等将也无不透暴露了冲动之色。唯有施琅,神采庞大的看着面前的这统统,沉默不语。
从解缆时的五千余众,到现在只剩下了四千多人,看上去未几,但是对于一支孤军而言,每一个伤亡都是没法获得弥补的。
郑氏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海商个人,同时也是一个海盗个人和武人个人,文官的职位要更低一些,何况陈凯和叶翼云还都只是四五品的官阶,遵循礼节也没法与那些动辄二三品的初级武将比拟。
施琅一眼看去,劈面的大多是熟谙,如张进是郑芝龙的熟行下,洪政、柯宸枢、林义和郭泰他当初也在郑胜利的身边见过,此番更是随郑胜利前期救援他们,乃至就连杜辉,他也是有印象的。但是除此以外,便都是些生脸,起码他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在程乡时就听人提起过陈参军智勇无双,如果有机遇,某亦有兴趣请教一二。”
宾主落座,郑胜利自是安居长官,两侧以左为尊,以右为次。郑胜利左手边,做的便是跟随他多年的那些熟行下,而右手那边则是如施琅、黄廷、洪习山、苏茂等来附的总副参游们,以及前来作陪的施显。
广济门的城门楼上,陈凯冷静的看着这统统,看着雄师别离被安设在三处相隔甚远的虎帐,看着郑胜利带着那些武将入城,看着这支雄师已经所剩无几的辎重被民夫搬运下船,嘴角却不由得撇过了一丝笑意。
惊呼、叩拜,转刹时便化作了嚎啕大哭,回想起这两年来的点点血泪,这般没娘疼的孩子的日子,他们是再也不想过哪怕一日了。当是时,仿佛就连老天爷遭到了传染,暴雨瞬息而至,浇在这些将士们的身上,但却浇不灭他们方才重燃的那份炙热的但愿和渴求。
永历二年冬月,阴云密布,一场积储已久的暴雨即将来临。
远眺很久,仇恨积郁于胸,直到南边的那片火红更加的刺眼,在黄廷、洪习山、苏茂等人的催促下,施琅才下了城头,随世人一道出城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