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在上，而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昂首白云低。”
陈凯识大抵的下了这个台阶，但是郑胜利仿佛却有些不满：“国姓爷？先生现在已是官身，平常百姓的尊称，还是免了吧。”
郑胜利说的确切是究竟，军火工坊的产品过于单一，此次若非是军中多是新兵，其他兵器不易练习，且不轻易构成战役力，也不会只出产长枪这一种兵器。
插曲过后，二人的话题重新回到闲事上面，郑胜利故意调剂陈凯与那几位侯爷、伯爷之间的冲突，因而便对陈凯言道：“先生初到此地，对忠靖伯他们尚不体味，实在他们都是些忠耿之人，与先生，与吾，亦是同心同道。此前的事情，看在吾的面上，便让它畴昔了，今后来往久了，吾信赖，曲解自当消弭。”
“门生自当经心极力，只是火铳、火炮……”
“门生谨遵国姓爷叮咛。”
此番能够达成这一看似不成完成的任务，陈凯说话的可托度已经在这一个人中建立了起来。现在请郑胜利放心，郑胜利也确切能够放下心来。但是，另有些事情，他却不得不在解缆前说个清楚，不然心中终是没法安稳。
郑胜利一语说尽，虎目当中竟模糊透着些许泪光，似是有着无尽的苦痛正涌上心头。
郑胜利所指，不过是忠靖伯陈辉给他下的阿谁绊子，陈凯岂有不明白的事理。既然郑胜利要来劝和，他也干脆就坡下驴道：“国姓爷言重了，尤二一案的措置，确是门生莽撞了，不然也不会有前面的事情。”
郑胜利此去，军事意义、政治意义、经济意义都是有的，早去些光阴，在中左所这个郑氏个人的大本营驻扎上一两个月，秀一秀存在感更是应有之义。这与陈凯此前预感的没甚么太大的不同，军火工坊那边也无需有太多的调剂，统统按部就班便可。
失利者说甚么都仿佛是借口，而胜利者则恰好相反，郑胜利的赞誉，陈凯的谦善，一个半月前虎节堂上那看似不成理喻的大言，放在现在，却恰好的证了然陈凯的自傲。
“陈先生过谦了，现在国朝危如累卵，汉家天下更复有陆沉之忧。陈先生如此才具，值此时、值此势，更当不吝阐扬才气，吾亦当尽力支撑先生。今后皇明得以复兴，吾信赖，云台阁上，亦非只要武将能够留名。”
郑胜利客岁年底时在此起兵反清，这近半年的时候里无日不是殚精竭虑，何如郑芝龙降清，郑氏个人分崩离析，他手中的气力实在有限得紧，乃至本来是此次出兵就连出征将士的兵器都凑不齐备。现在有了陈凯，称不上武装到牙齿，但起码也是人手一械，上了疆场，尖头木枪和铁制长枪之间毕竟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的。
陈凯如此，乃是郑胜利所想获得的，但是听了这话，他却摇了点头，继而苦笑道：“不，你不是莽撞，你是为国得空惜身！如果当年朝中能多几个如先生这般的人物的话，大明也不至沦落到现在这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