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杨虎那厮说了,他宁肯托福建佬的话,也信不得我们。”
当然,即便是如许,在他看来,郑胜利的气力对上清廷,也只会是鸡蛋往石头上碰,但是细心在看看他的这座南洋寨,莫非不是另一个鸡蛋正在往郑胜利的这块石头上碰吗?
气也气了,怒也怒了,到头来许龙也还是得抓紧时候将统统筹办安妥。
“但是现在……”
“不好了,不好了,族长。”
“好你妈了个逼!”
说降不成,说客告别而去。族中的长老们不敢当着说客的面谏言,乃至不敢公开里挽留,也只得在说客走后,再行试图压服许龙。
就在如许的氛围之下,族中丁壮早已是泄了胆气,妇孺们更是惶恐不安。可也就在这时,郑胜利的说客也到达了南洋寨,劝服许龙归附明军,成果却遭到了许龙的严词回绝。
都是同亲,可不管是君子与小人,还是土豪、秀才和乡勇全都不肯意来助他一臂之力。到了这个时候,许龙才想起来,这些年来他是如何如何的矜持兵强马壮,凌辱周边的宗族和村镇。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南洋寨城高一丈八尺,围场二百五十六丈,开东西两门。郑胜利所部到达城下,所见之处,环城皆水,直通外海,可泊停舰船,周遭四乡稻田密布,人丁稠密,实在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点。
“慌里镇静的,成何体统!”
陈斌就在柯宸枢身边,摆了然就是已然投了明军,许龙转头再看,那些常日里好勇斗狠,任谁也不肯佩服的后辈们,却一个个的如霜打的茄子普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更不敢多说些甚么。
分寸,许龙当然是有的,他早早的就派了船和亲信子侄到南澳附近刺探。因为如果攻城,南洋寨易守难攻,却也并非不能守,可如果明军出动海军,特别是郑家的海军本就是冠绝中国海的环境下,与其被人堵在了寨子里堵死、围死、困死,还不如一走了之。
这话已经是说客专门过滤过的了,杨虎的原话比这个更刺耳多少倍。这一点,许龙大略也是晓得的,只是这唇亡齿寒的事理摆在这里了,杨虎却比他设想中的还要鼠目寸光。当然,也大略是恨极了他,毕竟两边比武多年,都有族人死在对方手里,实在是信他不过。
“看来郑家起初已经派人去拉拢过他了。”
许龙也是气胡涂了,他姓许,他的这个族侄一样姓许,都是一个祖宗,却也没有太大不同。只是黄海如此人的性子就是这般,别的还与郑家有旧,把许龙他们这一众潮州土寇卖个好代价,那才是普通事呢。
这两家,说来一个在西溪附近的鸥汀寨,一个在南澳岛北面的海山岛鲤鱼寨,不似杨虎与其皆在郑胜利必走的韩江水道东溪和北溪沿岸,必将会缺了一层唇亡齿寒之感。但是现在杨虎已经这般了,邻近的就他们二人还算是有能够来援,临时也只能如许了。
这等猛人,在全部潮州也是数得上的豪杰子,平辈之人多对其畏敬有加,这内里天然也包含南洋寨许家的后辈。
“现在宁忍这一时,我们许家才会有将来可言。你们细心想想,大明几十万雄师都没了,南北两京都丢了,就凭一个朱胜利、一个陈凯,底子打不过八旗军的。为长远计,这个口,毫不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