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诸藩蒙吾皇恩情,节制一方。赋税、兵员、官员及将校任命,皆出于诸藩而非朝廷,虽无节度使之名而有节度使之实。盛唐自安史之乱而陵夷,恰是源于节度使权益在外而不在内。盛唐如此,况国朝本日乎?”
嘉勉了李元胤、高必正和党守素三将一番,永历帝便忙不迭的让三人退下歇息。目睹着这三个“惹事生非”的家伙退出了殿外,他才不由得松了口大气。
“臣觉得,为免覆唐之复辙,为全诸藩之忠义,为抗虏师之残暴,处所赋税,官员、诸镇将校任命当由朝廷同一安排,量才是用。方可集合川黔桂粤四省之有限财力、兵力,救亡图存,实现皇明复兴之伟业。此事,既由臣倡言,亦愿由忠贞营始。”
此事临时告一段落,李元胤临时也没了体例,只得再寻良机。接下来,便轮到了高必正和党守素奏对,他们此番带了五千忠贞营精锐来梧州勤王,同时做好了入援广州的筹办,这些都是李元胤已经晓得的了,但是跟着高必正的话不竭的展开,李元胤才发明,他从一开端就低估了这个“流寇头子”。
一旦想起阿谁扈从在侧,阿谁在他难堪之际决然决然的请旨出使的老将军,永历帝的鼻子便是一酸,泪水几乎便涌出了眼眶。
“这个陈凯,也是个忠臣干员啊。可惜未能为朝廷所用,仅仅为一藩镇之幕僚,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一开端,高必正和党守素倡言情愿以忠贞营作为主力,东救广东。忠贞营此前几年在湖广疆场上屡立军功,战役力便是对上绿营精锐也毫不减色,在南明诸藩镇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强兵。由忠贞营东进,这项发起一旦提出,当即就引发了朝中一些忧心国事的朝臣们的支撑,乃至就连李元胤内心迷惑着高必恰是来广东抢地盘的,却也没有好劈面反对。
说到底,高必正的建议确切无益于朝廷的权威规复,也无益于忠贞营在朝中的职位上升以及那些曾经跟着李自成的大顺军余部完整洗清“贼名”,乃是共赢的大功德。但是此事所涉庞大,特别是对于始终在藩镇林立的状况下保存的永历朝廷来讲,更是不能等闲做出表态的大事。
朝中争辩不休,最后在堵胤锡的尽力下永历帝才捏着鼻子给了孙可望一个平辽王的封号。岂料陈邦傅因诱使忠贞营打击桂林不成,与高必正树敌,试图引大西军对抗忠贞营,竟矫诏册封孙可望为秦王。圣旨当中更多有如“朕率天下臣民以父师事王”,命其“监国”,赐以“九锡”、“总理朝纲”、“节制天下文武兵马”等不伦不类的话语,成果两边几乎就此闹翻。但明廷的几次无常也完整果断了大西军个人武力兼并川黔藩镇的意志。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陈邦傅乱国,导致局势失控,但永历朝廷摄于陈邦傅在广西的权势,不敢发作。当然,其本身对大西军也是多有防备,如册封贵州军阀皮熊、王祥二报酬公爵,就说得很清楚是“防滇寇也”。
此时现在,这团已经分不清楚吴党、楚党的乱麻倒是把李元胤给堵了归去。永历帝也就此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他很清楚,李元胤是个忠臣,是个能够依仗的武将,只是参与党争过火,放肆了一些。别的,现在的广东疆场,他也必须依仗此人,方有击退清军的能够,便是一再鼓励、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