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笑道：“早上那会子已经停了，这会子又下起来了。奴婢去了书房，老太爷已经醒了，正在用膳，说是用完膳就过来。太夫人那边说本日还没大好，就不见新妇了，一会儿赵姑姑会带着给新妇的犒赏过来。”
孟老夫人便问道：“还下着雪呢？都下了一夜了还没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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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点点头，由夜合扶着去了外间用膳。
段嬷嬷暮年是老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厥后嫁了人就做了嬷嬷，这么些年下来，对着老夫人天然是有甚么就说甚么的，“五夫人想来也是内心不大顺畅，前次奴婢去给十五女人送点心，可巧房里的丫环们在晾衣裳。奴婢一看，全都是十五女人从云州带来的衣裳，另有几件是公中给做的冬衣和两件八女人送的衣裳。倒是没有一件是五夫人这个嫡母给十五女人做的衣裳。再看十八女人，整日里穿了这件做那件，金饰也是打了金的又要玉的。”
孟老夫人道：“也罢了，一会儿让寄哥儿和邹氏对着墨韵堂磕三个头就是了。对了，前几日北边是不是送来几件雪褂子？”
孟老夫人看着镜中的本身瞧着精力利落，就对劲地点了点头后笑道：“你看着办就好了，这么多年来多少次新妇过门，哪次不是你给我挑的衣裳？”
段嬷嬷听了便笑道：“还是老夫人想的殷勤，女人们晓得了一准儿都欢畅。”
孟老夫人闭眼想了想道：“那件凫靥裘就给了阿娇吧；孔雀绿缂丝哔叽鹤氅就给珑姐儿；雪狐镶边青红染金舍利皮鹤氅给瑰姐儿；玫瑰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给阿妩；玖姐儿夙来喜好素色，那件莲青色的鹤氅就留着给她。剩下的那两件，菁姐儿本年订了亲，也算是大女人了，常日里的打扮也不能寒酸了，把那件大红猩猩毡的给她；那件大红羽纱的就给良璋。我记得入冬时内里还送来了很多好皮子，你一会儿记得挑几张银鼠皮和灰鼠皮，再拿些料子，让针线房的给玙姐儿、探姐儿、珊姐儿和良筝各做一件大氅，玙姐儿也喜好素色，就做一件浅碧的；探姐儿的亲娘才走了三个月，她还在守母孝，就给她做件月红色的；良筝和珊姐儿的可要按着她们的身量做，千万别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