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瑶想着,嘴上还笑着叮咛乔梓璃:“慢一些,今儿但是六哥六嫂的好日子,你如果跌着了、一会儿可就收不到六嫂的见面礼了!”
乔钧当年乃是玄宗亲点的探花郎,高中以后就携妻儿去了位于大晋粮仓的湖广的祁江县,从县丞做到了知县,倒是为淮王出了很多力。
乔钦当年也是二甲进士出身,金榜落款以后因为淮王名下临时没有好的缺让他顶上,便一向赋闲在家,而临安县乃是姑苏诸县中最富庶的一个县,都城有人支撑、他这个从七品县丞也是做的挺津润的。
珊瑚蹲下身子,往暖炕中间的火盆内又加了几块银霜炭,将炭火拨弄得更旺一些,然后说道,“是啊,女人比来忙着给太夫人抄佛经,已经有些日子没给老夫人做针线了。奴婢听碧爽斋的金棠说,六女人前儿给老夫人做了一双鞋,上面绣的流云百福图特别精美。老夫人欢畅的合不拢嘴,就把箱笼里压箱底的一套东珠头面赐给了六女人。”
廖良璋把姜茶一饮而尽,道:“还剩最后两部,这两日抓紧写完,恰好后日四舅母要派人去远山寺还愿,能够请她帮手把佛经一并带畴昔。”
一向在一旁为她磨墨的大丫环金桃也长舒了一口气,放动手中的墨锭,在铜盆中洗过手以后,就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了暖炉上暖着。
有了薛子明的提携,本来赋闲在家的乔耕嫡宗子乔钦做了从七品临安县县丞,而乔钧也由从六品的祁江县知县变成了正五品的姑苏巡盐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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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甘束手就擒的五王结合了楚王,调集六王权势策动了兵变,这就是十四年前震惊全朝的“六王之乱”。
而姑苏巡盐御史一职虽是正五品,却因为可向天子直接回报姑苏诸官员的意向,同时又监督着最有油水的盐商和盐道,以是乔钧在这个职位上不但收成颇多、并且姑苏诸官员也非常畏敬他。
东厢临窗的暖炕上,廖良璋披着半旧的青缎灰鼠褂伏在炕桌上,当真地誊写着佛经。
廖良璋看了金桃身上穿戴的半旧的绿色蕉布小袄,心下有些不忍道:“前几日大舅母不是让人送来了几匹三江布么?你和珊瑚拿一匹做几件新袄子穿吧。你身上这件袄子还是前年做的,穿了两年早就反面缓了,袖口都被磨破了,还是换下来吧。”
廖良璋叹了口气,心内晓得这两个丫环也是一心为了本身,眼神黯了黯道:“等曾外祖母的生辰过了以后,我再给外祖母做吧。”
到了六年前,也就是玄宗在位的第十六年,玄宗病重,于病榻前立下传位于皇太子的圣旨,同时任命淮王为摄政王,鲁王为辅政大臣,由二人共同帮手刚满八岁的皇太子即位。
大丫环珊瑚掀了帘子走出去,手里捧着一盏红糖姜茶,走到她身边递过热茶道:“女人,喝盏茶暖暖身子吧。”
兴平帝即位后,尊生母任婕妤为太后,封了母家任家为沐恩侯;淮王食邑加封至一万二千户,任中军都督府掌印都督,兼太师和太傅;鲁王食邑加封至九千户,任少保兼少傅;同时尊二王生母、世宗康贵嫔为钦显淑太妃,位列诸太妃之首。
有了乔钦和乔钧的退隐,乔家在姑苏的职位倒是又进步了上去,虽不能比得被骗初文宗在位时的满门光荣,可到底要比之前韬光养晦的几十年更得别人的恭敬,与姻亲同僚来往时,家里的人也多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