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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枼用心将那两根黑发送到他面前,且道:“臣妾方才被陛下打岔,一时失手,拔错了。”
张均枼本日为奉迎朱祐樘,亲身做了糕点带来乾清宫,这会儿朱祐樘尚在同朝中几位阁老议事,张均枼偶然听着,只听闻他们几人仿佛在商讨将大明自建国以来源朝历代所积累的诸多官职轨制汇编成书,此事并非朝堂之事,张均枼天然偶然去听,便站在朱祐樘身后,静待他们几人商讨结束。
张均枼一个巴掌下去,“把你家侯爷给我叫出来!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甚么通天的本领!”
听闻萧敬如此说,朱祐樘方才想起昨日同萧敬说的那些气话,彼时却见张均枼已是神采大变,他正想言语,却闻张均枼淡淡问道:“陛下昨日既然亲眼瞧见鹤龄枉法,为何还要派人去查他?”
这下张鹤龄确是跑不掉了,被张均枼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跪在店铺内堂告饶,一口一句“阿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张均枼却道:“你去锦衣卫衙门自首,阿姐便饶了你。”
朱祐樘借势调侃,言道:“你们女人,只怕是皱纹来得比白发早些。”
张均枼惦记取刘记点心铺子的汤圆,方才出宫,便想着去刘记买些,谁想至此却见刘记店铺的招牌让几个小地痞给砸了,而刘记店家母女一同跪在店铺外求那几个小地痞留她们一条活路。
“是第五根,”朱祐樘自也晓得这是第六根,只是不肯承认,便往少了说,是以同她道:“你怕是记错了。”
听闻朱祐樘叮咛张瑜取冠巾来,张均枼方才想起他本日这一身穿戴略显非常,因而问道:“陛下今儿穿这一身璇子,又戴冠巾,好一副士人模样,莫不是要出宫去?”
那母女二人哭得撕心裂肺,可几个小地痞那里肯依,抢了人家的店铺,还当着人家的面儿,硬是把地上的招牌给砸了。
可萧敬哪知又知朱祐樘只是随口说说,他觉得,朱祐樘用心要在张均枼面前提及暗查张鹤龄一事,以借此来警告张家莫要放肆,他既然是这么想的,天然照实禀道:“奴婢昨日奉陛下口谕,结合刑部侍郎屠大人,与大理寺断丞一同调查寿宁侯劫夺民业为庄田一事是否失实,现在证据确实,故来禀报。”
至于张鹤龄何故无端来此讨情,自是因为那些人晓得张家在朝中说话的分量,因而十足跑去寿宁侯府求张鹤龄保他们一命。
帐本所记,某某送黄米几百石,又某某送白米几百石,朱祐樘本来见此另有猜疑,而火线才晓得,这黄米指的是黄金。而白米指的是白银。
“哟,”朱祐樘转过身子,因是坐着的,便抬头望着她,侃笑道:“你还想下江南哪!”
张均枼见这玩意儿,一时竟也忘了内心的气,便问道:“牙刷?”
张均枼见势道:“臣妾不过是说说,陛下又不准。”
萧敬闻言不免一愣,又见张均枼在此,便更是怔怔。
见张均枼同朱祐樘过来。这妇人刹时像是找到了依托普通,还是跪地哭道:“柳夫人,柳相公,求求你们。帮帮我们母女,求求你们。”
张均枼闻言并不接话,常常朱祐樘夸奖她,必然要将本身也赞上一番,对此张均枼自是早已风俗。
二人语出皆是调侃,半晌以后,张均枼为他梳起了发髻,朱祐樘俄然唤张瑜道:“张瑜,取朕的冠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