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朱佑樘的心机,张均枼岂会不明,她停下为朱佑樘捏肩的手,侧首面对南絮,道:“姑姑,得空了你去六局知会一声,叫她们今后谁也不准往乾清宫送檀香,谁如果胆敢送了,本宫定要她们都雅。”
朱佑樘读毕奏本,心中忿忿不言。合上奏本蓦地拍案,斥道:“来人!速传司礼监萧敬,刑部戴珊,锦衣卫孙瓒!”
“是。”
“荆王?”朱佑樘闻知朱见潚未先请旨便进京,免不了一愣,正巧心中另有愤意,因而冷冷道:“宣吧。”
朱见潚讪讪一笑,道:“臣既是陛下的臣子,自需为陛下分忧,吃这点苦头,算不得甚么。”
张均枼心中虽不悦,神采倒还算安静,俯身贴在张均枼耳边,低声道了句“臣妾辞职,陛下好自为之”,便回身退至东暖阁看着。
“如何还烧着檀香,”张均枼方才到这儿不久,朱佑樘虽命张瑜将檀香偷偷熏在西暖阁,却还是叫张均枼这灵鼻子给闻了出来。
张瑜天然无辜,低低的应了声便回身进了西暖阁,稍后便出了来。
司礼监秉笔寺人萧敬、刑部右侍郎戴珊、锦衣卫批示同知孙瓒。他们三人已是多年的老火伴,这些年来曾多次私访官方,展转各个藩王封地。以查他们有无贪赃枉法,或是招兵买马。
他们三人方才发觉朱佑樘神采不好,便已纷繁伏地而拜,萧敬及朱佑樘言罢,昂首道:“启禀陛下,先帝在位时,也曾命老奴暗查诸位藩王,当时老奴也未曾查过荆王,只因先帝说,荆王昏碌,不过贪生鼠辈,断不有异心,是以无需私查。”
朱佑樘话毕,萧敬三人亦躬身,道:“臣等辞职。”
只见那奏本中所写各种,锋芒均直指荆王朱见潚。句句都是朱见潚袭封荆王后,在封地蕲州所为罪过。
真真是合了张均枼的意!
是春逢百花齐放,全部皇宫都是花香四溢,何况乾清宫里头还种着几株银丹草,殿内便更有阵阵暗香。
萧敬三人方才站起家,却闻方才那侍卫又阔步进了殿来,躬身禀道:“陛下,荆王觐见。”
那朱见潚进殿,身后跟从着五个盛饰艳抹,服饰素净的女子,她们五人翩跹而入,朱佑樘抬目睹了,不免怔忡,他未曾想时隔三年,朱见潚仍有向他进献美女的心机,何况此回还是当着张均枼的面儿。
朱见潚回身,望向那五个女子,而后笑眯眯的回过身,道:“听闻陛下不御六宫,想是没有中意的女人,臣倒是大胆为陛下遴选了五个,只是不知,她们合分歧陛下的口味。”
“陛下,”守在殿外的侍卫阔步进殿,手中拿着一个奏本。低头躬身,作势欲要递交,道:“樊山王密报。”
“是。”
闻言朱佑樘悄悄嘲笑,道:“那敢问皇叔,到底给朕备了甚么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