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朱佑樘当即接话,道:“人生苦短,宠着一小我就够了,何况朕气度局促,实在容不下旁人。”
张均枼心中虽不悦,神采倒还算安静,俯身贴在张均枼耳边,低声道了句“臣妾辞职,陛下好自为之”,便回身退至东暖阁看着。
遵循事理,这乾清宫本不该该莳植这些花草,可张均枼却道,这银丹草极具提神的服从,比起檀香来更胜一筹,利于朱佑樘在此批阅奏折,参议政事,便叮咛司苑局送了几株来。朱佑樘一贯惯着她,又固执不过,便也随她如此了。
司礼监秉笔寺人萧敬、刑部右侍郎戴珊、锦衣卫批示同知孙瓒。他们三人已是多年的老火伴,这些年来曾多次私访官方,展转各个藩王封地。以查他们有无贪赃枉法,或是招兵买马。
朱见潚讪讪一笑,道:“臣既是陛下的臣子,自需为陛下分忧,吃这点苦头,算不得甚么。”
张均枼站在暖阁门后听闻朱佑樘此言,自是心中暗喜。朱见潚却道:“陛下,自古天子一娶十二妃,陛下即便无需十二妃,也得有一后二妃才是。”
“起来吧,”朱佑樘虽一心想查办他,可现下并无实据,又不得打草惊蛇,故还是驯良几分,只道:“皇叔既未得朕召见,也未曾事前与朕请旨,这便一声不吭的进京,恐怕不当吧。”
朱见潚回身,望向那五个女子,而后笑眯眯的回过身,道:“听闻陛下不御六宫,想是没有中意的女人,臣倒是大胆为陛下遴选了五个,只是不知,她们合分歧陛下的口味。”
“是。”
朱佑樘读毕奏本,心中忿忿不言。合上奏本蓦地拍案,斥道:“来人!速传司礼监萧敬,刑部戴珊,锦衣卫孙瓒!”
“是。”
朱佑樘听得张均枼此言,悄悄偏首看了她一眼,可就是他转头的那一瞬,张均枼亦是回顾,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言语。张均枼倒是安然,朱佑樘倒是仓猝回过甚,持续批阅手中的奏本。
“如何还烧着檀香,”张均枼方才到这儿不久,朱佑樘虽命张瑜将檀香偷偷熏在西暖阁,却还是叫张均枼这灵鼻子给闻了出来。
不过量久。他们三人便已到了乾清宫,朱佑樘脸上怒意涓滴不减,一见了他们便痛斥道:“朕命你们三个访问诸王封地,你们说诸位藩王均无异动,也仁慈深得百姓恋慕,可你们谁曾去过蕲州,查访荆王!”
闻言朱佑樘悄悄嘲笑,道:“那敢问皇叔,到底给朕备了甚么厚礼?”
署名者樊山王朱见澋,看来他大费周章将这奏本奥妙呈上,是为揭露荆王。
朱佑樘目光紧随张均枼,直至见她进了东暖阁,还是不舍移开视野,待南絮将东暖阁的门紧紧关上,他方才收回目光。
是春逢百花齐放,全部皇宫都是花香四溢,何况乾清宫里头还种着几株银丹草,殿内便更有阵阵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