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朱佑樘当即接话,道:“人生苦短,宠着一小我就够了,何况朕气度局促,实在容不下旁人。”
南絮听言自知张均枼此话是何意义,又是针对谁而言,便忍不住一笑,随后应道:“是。”
“陛下,”守在殿外的侍卫阔步进殿,手中拿着一个奏本。低头躬身,作势欲要递交,道:“樊山王密报。”
那朱见潚进殿,身后跟从着五个盛饰艳抹,服饰素净的女子,她们五人翩跹而入,朱佑樘抬目睹了,不免怔忡,他未曾想时隔三年,朱见潚仍有向他进献美女的心机,何况此回还是当着张均枼的面儿。
朱佑樘话音方落,张瑜便紧跟着走去接过奏本,呈至朱佑樘跟前。朱佑樘翻开奏折。张均枼站在他身后,自也禁不住看上几眼。
朱佑樘的心机,张均枼岂会不明,她停下为朱佑樘捏肩的手,侧首面对南絮,道:“姑姑,得空了你去六局知会一声,叫她们今后谁也不准往乾清宫送檀香,谁如果胆敢送了,本宫定要她们都雅。”
朱佑樘听得张均枼此言,悄悄偏首看了她一眼,可就是他转头的那一瞬,张均枼亦是回顾,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言语。张均枼倒是安然,朱佑樘倒是仓猝回过甚,持续批阅手中的奏本。
朱佑樘读毕奏本,心中忿忿不言。合上奏本蓦地拍案,斥道:“来人!速传司礼监萧敬,刑部戴珊,锦衣卫孙瓒!”
他们三人方才发觉朱佑樘神采不好,便已纷繁伏地而拜,萧敬及朱佑樘言罢,昂首道:“启禀陛下,先帝在位时,也曾命老奴暗查诸位藩王,当时老奴也未曾查过荆王,只因先帝说,荆王昏碌,不过贪生鼠辈,断不有异心,是以无需私查。”
朱佑樘话毕,萧敬三人亦躬身,道:“臣等辞职。”
朱佑樘闻知是先帝的意义,便收了喜色,蹙眉心平气和道:“朕方才收到樊山王密报,说荆王因嫉生恨,嗜杀成性,不仁不孝,前后逼死生母魏氏与两个弟弟都梁王和都昌王,又强抢弟妇,私押两位镇国将军,搜刮民脂民膏,到处寻花问柳,私吞官粮,高价倒卖。”
“哦?”朱佑樘作势点头,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皇叔这一起舟车劳累真是辛苦了。”
朱佑樘目光紧随张均枼,直至见她进了东暖阁,还是不舍移开视野,待南絮将东暖阁的门紧紧关上,他方才收回目光。
荆王朱见潚。不就是前些年明目张胆的给朱佑樘进献美女的阿谁藩王!
萧敬三人方才站起家,却闻方才那侍卫又阔步进了殿来,躬身禀道:“陛下,荆王觐见。”
闻言朱佑樘悄悄嘲笑,道:“那敢问皇叔,到底给朕备了甚么厚礼?”
朱见潚倒还是晓得施礼的,朗声道:“臣,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