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潚讪讪一笑,道:“臣既是陛下的臣子,自需为陛下分忧,吃这点苦头,算不得甚么。”
他们三人方才发觉朱佑樘神采不好,便已纷繁伏地而拜,萧敬及朱佑樘言罢,昂首道:“启禀陛下,先帝在位时,也曾命老奴暗查诸位藩王,当时老奴也未曾查过荆王,只因先帝说,荆王昏碌,不过贪生鼠辈,断不有异心,是以无需私查。”
署名者樊山王朱见澋,看来他大费周章将这奏本奥妙呈上,是为揭露荆王。
那朱见潚进殿,身后跟从着五个盛饰艳抹,服饰素净的女子,她们五人翩跹而入,朱佑樘抬目睹了,不免怔忡,他未曾想时隔三年,朱见潚仍有向他进献美女的心机,何况此回还是当着张均枼的面儿。
朱见潚倒还是晓得施礼的,朗声道:“臣,拜见陛下!”
遵循事理,这乾清宫本不该该莳植这些花草,可张均枼却道,这银丹草极具提神的服从,比起檀香来更胜一筹,利于朱佑樘在此批阅奏折,参议政事,便叮咛司苑局送了几株来。朱佑樘一贯惯着她,又固执不过,便也随她如此了。
朱佑樘目光紧随张均枼,直至见她进了东暖阁,还是不舍移开视野,待南絮将东暖阁的门紧紧关上,他方才收回目光。
闻言朱佑樘悄悄嘲笑,道:“那敢问皇叔,到底给朕备了甚么厚礼?”
说罢朱佑樘便站起家,径直往东暖阁走去,不再同朱见潚多费口舌。
是春逢百花齐放,全部皇宫都是花香四溢,何况乾清宫里头还种着几株银丹草,殿内便更有阵阵暗香。
“陛下,”守在殿外的侍卫阔步进殿,手中拿着一个奏本。低头躬身,作势欲要递交,道:“樊山王密报。”
朱佑樘的心机,张均枼岂会不明,她停下为朱佑樘捏肩的手,侧首面对南絮,道:“姑姑,得空了你去六局知会一声,叫她们今后谁也不准往乾清宫送檀香,谁如果胆敢送了,本宫定要她们都雅。”
真真是合了张均枼的意!
南絮听言自知张均枼此话是何意义,又是针对谁而言,便忍不住一笑,随后应道:“是。”
“哦?”朱佑樘作势点头,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皇叔这一起舟车劳累真是辛苦了。”
不过量久。他们三人便已到了乾清宫,朱佑樘脸上怒意涓滴不减,一见了他们便痛斥道:“朕命你们三个访问诸王封地,你们说诸位藩王均无异动,也仁慈深得百姓恋慕,可你们谁曾去过蕲州,查访荆王!”
只见那奏本中所写各种,锋芒均直指荆王朱见潚。句句都是朱见潚袭封荆王后,在封地蕲州所为罪过。
“是。”
荆王朱见潚。不就是前些年明目张胆的给朱佑樘进献美女的阿谁藩王!
张均枼心中虽不悦,神采倒还算安静,俯身贴在张均枼耳边,低声道了句“臣妾辞职,陛下好自为之”,便回身退至东暖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