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尤仿若未闻,还是凝着镜中的本身,双目无神,神情板滞。
淑尤这才似大梦初醒普通反应过来,“如何了?”
“张淑女。”
左钰心中仍想着张均枼,想着她临走时说的那番话,那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样,正在一步一步的划开她的心。
“晓得了,你速去唤西五间上回送驾的几位淑女。”
“十年前?”巧颜蓦地想起十年前那场命案,悻悻问道:“你是谁!”
“几位淑女想是无需筹办甚么吧,”南絮四下里看了看屋子,“诶,为何不见张淑女?”
左钰见了张姐姐,当即跑去,“姐姐。”
回眸间偶然瞧见周太后鸾驾前鹄立着一个身披大氅,头戴十一旒冠冕的男人,看来便是太子。
坤宁门前站满了人,阻了她去往绛雪轩的路,远了望去,本来是太后与万贵妃回宫了,这于她而言倒是没甚么干系。
淑尤闻言当即被惹怒,举起匕首便朝左钰挥去,左钰见势仓猝紧握她手腕抵挡,只闻淑尤喝道:“我要做太子妃,我要做太子妃,可为甚么你们都要禁止我,攸宁禁止我,她禁止我,现在连你要禁止我,我要把你们十足都杀了,我要把你们十足都杀了!”
方才淑尤的惊骇,左钰的严峻,刘淑女几人被带走时的无辜与茫然,她均已看在眼底,她殷南絮是多么聪明之人,凭她自小跟在太后身边学到的灵敏与谨慎,到底谁是谁非,又岂能瞒过她的法眼。
南絮怔怔,淡然应道:“哦,”随即浅浅一笑,“皇后那边差人传话,说太后与万贵妃回宫了,命奴婢带几个淑女去坤宁门迎驾,奴婢想着就前次那些人吧。”
“民女辞职。”
左钰闻声回过神,“没事。”
“不,不是我,”淑尤瘫坐在地上,双手捧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是。”
淑尤吃了痛伸开手,匕首随之落地,神智竟也复苏过来,垂首凝着地上的匕首满目不成置信,口中不忘念叨,“攸宁……攸宁……”
彼时左钰正拿着扫把温馨的扫着屋门内的细沙,这都是昨夜淑尤洒下的,昨夜清算得仓猝,没有弄洁净,幸亏方才於司正带来的人没有细心搜索,如果不然,只怕屋中没有沙盘和乩笔,她们也难逃罪恶。
左钰三人回了咸阳宫时,张均枼已鹄立在亭中多时,北风拂过,孤傲的身影竟显得那般萧瑟苦楚。
张均枼扬唇嘲笑,“惠嫔娘娘本日何故在此处站着,太后回宫,您未去迎驾,但是位分低了?”
左钰听罢亦回顾环望了一圈,“哦,张姐姐方才出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了。”
“是你杀了攸宁!”
巧颜凝着张均枼猖獗远去的身影,下认识的攥紧了拳头,悄悄发誓:张均枼,我定不会放过你!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左钰远远的一声急唤,而后是茶盏落地破裂的声音,张均枼恍然回身,只见左钰像疯了似的跑过来。
有卉在窗前张望,见张均枼毫发未损的返来,不由咬牙,殷南絮,果然是个短长的角儿!
“天然是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另有,”周太后向左望去,故作奥秘,“求孙儿与那位张女人的好姻缘。”
“太后?”南絮眉心微拢,“今儿不是才二十四?”
“是。”
话音未落,南絮便已发觉了非常,只是一时候又说不尽,只得望着淑尤,“邵淑女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