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张均枼方才说罢,朱厚照便是一个拳头过来,说来倒也奇特,这朱厚照人是小,可力量倒是不小,这一拳打在张均枼脸颊上,竟也生疼,张均枼赶紧直起家,捂着脸颊,垂眸望着朱厚照,怔立不语。朱佑樘见势,自是一愣,赶紧体贴道:“枼儿,没事吧,疼不疼?”
“倒不是信不过他,我只是担忧他的安危。”
朱佑樘回了神,垂首见着桌案上都是奏本,便顺手翻看,方才发觉这些奏本他还尚未批阅完,想是因这些日子怠倦,看着看着竟睡着了。这些奏本,他不看还好,一看便是一肚子的火气,竟清一色的都是奏请明查太子出身,他想着张均枼尚在此,定然是不能叫她瞥见的,安知张均枼俄然回顾,笑意绵绵的唤了声:“陛下!”
朱佑樘听闻一惊,怔怔道:“你都晓得了……”
他由此怔忡,赶紧合上奏本,张均枼见状朝那被他合上的奏本看去,不免难堪,讪讪一笑。
又将朱厚照抱去南絮跟前,道:“她也是好人。”
张均枼与秦纮这一唱一和,终究还是将朱佑樘说动了,只闻他道:“也好,张瑜,为朕拟旨,派兴王前去黄河治水。”
张均枼黛眉微皱,任由南絮将朱厚照抱走,说来也怪,南絮哄了不过半晌,朱厚照便不再哭闹,竟沉甜睡去。
不过一会儿,朱佑樘抬开端,直起家奸刁道:“甚么!你竟然喜好父皇,不喜好母后!这件事情,父皇可要奉告你母后了。”
见张均枼如此,朱佑樘竟感觉有些受宠若惊,抬手握住张均枼为他拭汗的手,望着她密意款款,问道:“枼儿,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谅解我?”
张均枼愣住步子,嘲笑一声,转过身道:“娉婷如何了?陛下那晚不是挺喜好她?”
张均枼抬眸剜了他一眼,道:“难不成照儿没了田氏还活不下去了?!”
张均枼见朱佑樘愁眉不展,顿时心生一计,倒不如就此机遇,将朱祐杬调离都城,一来处理面前朝中情势之急,二来她也可好好肃除他的权势。
“走路。还得过上个把月才行。”
张均枼见缝插针道:“陛下,老四自小习得一身本领,又师从白昂,你莫非还信不过他?”
暖阁里有些暗淡,唯有一支烛火在燃着,只是烛光微小,窗子也紧闭着,叫人深感压抑。朱佑樘远远只听闻朱厚照的哭声,那哭声嚎亮,亦是哭得撕心裂肺,叫贰心如刀割,他进了暖阁便见朱厚照坐在冰冷的地上,而张均枼倒是坐在妆台前,自顾自的描眉,对朱厚照的哭声仿若未闻。贰心中怒意油但是生,便阔步上前将朱厚照抱起,面对张均枼怒斥道:“枼儿!照儿在哭你没听到?”
田氏不假思考,直接便道:“说话应当快了。”
张均枼闻言欣然一笑,朱佑樘见她笑了,便又低下头去,靠近朱厚照的脸,低声道:“你母后可凶了,如果叫她晓得你不喜好她,她可要打你了。”
话音方落,田氏又忍不住噗笑,张均枼倒是没甚么反应。朱厚照自是不会答复他,单只是望着他,咧嘴不住的出声欢笑。一会儿又手舞足蹈,惹得朱佑樘极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