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也知,朕心中不肯,且不说皇后那儿过意不去,何况现在三年之忧还未畴昔。朕本要去与皇祖母拒了此事,可皇祖母不肯理睬,现在又待在清宁宫谁也不见,朕是真的没有体例了,才想到姑母你。”
再者说,天子这内心头也是千万个不肯,隆庆和太后要如此胡来,莫非母后也要放纵她们!”
“是。”
“那你要姑母如何?”
游泰疾步走来,英姿飒爽,正对朱佑樘侧身,作揖禀道:“重庆大长公主回宫,现在乾清宫。”
柳文听觉一愣,游荔倒是久久未回过神来,口中念念:“我不是冉駹人,我不是冉駹人,我不是……”
“儿臣,拜见母后。”
“七妹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重庆彼时悠然自如的走来,手中握的瞧着仿佛是懿旨,她不急不慢的近前,望着隆庆,道:“一个冉駹人,也想做我皇家的女人,七妹你莫不是想学那窦太主,将游荔比作陈阿娇?”
至于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就要问问游泰了。
再看乾清宫这头,安远侯与柳文尚在此,政事还未谈毕,隆庆便带着游荔与王太后至此,惹得世人皆是不悦。
即便游荔如此,隆庆也已得空顾及,重庆唇角微微上扬,兀自将手中懿旨伸去王太后跟前,言道:“太皇太后懿旨,赐婚于游驸马长女同安远侯世子,太后可要宣读?”
“你如果不肯娶,当初为何不明说,现在莫非要她从这儿走出去?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荔儿今后另有何颜面!”
重庆沉沉一叹,“母后,儿臣此回进宫,是为佑樘纳妃之事。”
这重庆大长公主随周太皇太后,自小便是直率的性子,又是嫡长公主,天然尊荣非常,夙来直言不讳。
平常这个时候,他即便不在乾清宫批阅奏本,也应在坤宁宫与张均枼一同用晚膳。
重庆说罢随即回身往殿外走去。“延安!”周太皇太后俄然站起家,仓猝一唤,重庆嘴角这便现出一丝浅含笑意。
柳文亦随隆庆以后追去,疾呼“游荔mm”。
见游荔神采阴下去,隆庆不免愠怒,道:“天子将我荔儿当猴子戏耍!”
“不是母后不管,”周太皇太后微微皱眉,“母后这是想管也管不得。”
游荔已跑出去,隆庆当即追出去,唤道:“荔儿!”
“嗯,”朱佑樘点头,“那就有劳姑母了。”
“姑母!”
留着一个冉駹人的女儿,他迟早要受连累。
这重庆大长公主比起隆庆大长公主来,年事确是长了好些,可这张脸看来却涓滴不落于后风,反倒是更甚雍容。
安远侯亦与柳文一同与她们作揖,彼时游荔极是娇羞的看了眼朱佑樘,福身道:“荔儿给天子哥哥存候。”
朱佑樘猜想得不错,周太皇太后避见谁都不会避见重庆大长公主。
朱佑樘方进殿便是吃紧一声唤,重庆闻声回顾,唤了声“佑樘”,而后转过身亦迎上去,止步于朱佑樘跟前,蛾眉微微一皱,问道:“你此番急着叫我返来,但是有甚么要紧之事?”
可本日,他是不肯回乾清宫,想去坤宁宫却又去不得。
见游泰尚在此,朱佑樘天然不能直说,他悄悄侧目瞧了他一眼,而后又侧首望向左边,对着张瑜道:“你们都下去吧。”
听及此,游荔又是一阵羞怯,朱佑樘却道:“朕还没说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