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致仕,于朝廷而言,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朱祐杬放走朱见潚是为何,还不是为了他已挂念了七年的皇位!
不过提及来,刘吉致仕,也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这刘吉在内阁任职几十载,他在朝中亦有很多权势,他一走,这一党权势自是土崩崩溃。
朱佑樘说罢便折回身坐回桌案前,彼时韦宁三人亦是进了殿,方见着朱佑樘便齐刷刷跪地,齐声道:“微臣(奴婢),拜见陛下!”
韦宁三人相视一眼,仿佛不好开口,朱佑樘见他们如此,神采不免有些阴沉,韦宁随后阔步上前一步,禀道:“陛下,奴婢奉旨暗查樊山王朱见澋与庶人朱见潚谋反一案,起首去往江西新建,发明朱见潚所言皆是空口假造,樊山王并无谋反之意,反而是朱见潚本身……”
见他如此,朱佑樘便道:“前些日子,朕收到樊山王密报,说皇叔暗里招兵买马,恐怕故意谋反,朕便牌照礼监韦宁几人前去蕲州悄悄查访,公然汇集到很多证据。”
南絮温婉道:“陛下想是朝中另有些许毒手之事未措置完,是以得晚些时候才气过来。”
闻言朱祐杬微微一愣,道:“皇兄有何事需叮咛臣弟?”
想这朱见潚与朱佑樘虽非远亲,却也是同支,朱佑樘到底是念及亲情的。
朱佑樘心中不悦,一是为刘吉,二是为朱见潚,迩来这些事确是不叫人费心。
仅是撤职罢了。
另一个心心念念让他去颁旨,大要上却又冒充随他所愿。
朱佑樘听唤天然暗喜,这便将那略带黯然的目光移回朱祐杬脸上,朱祐杬见势便对他拱手,作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道:“既然皇兄叮咛,那臣弟这便前去颁旨。”
韦宁道:“奴婢曾在新建,瞥见太皇太后的人。”
真真是大错特错!
张均枼闻言自是不甚欣喜,只是仍作惊奇,亦作不悦,主动躲避,收回击便要回暖阁。
可刘吉致仕到底是朝堂之事,张均枼不便过问太多,何况朱佑樘神采颇是阴沉,张均枼便逢迎道:“怪不得陛下神采不好。”
朱佑樘沉默,怔怔不言,单只是抬手扶额,闭目深思,韦宁三人抬眼望着他,亦是不语,朱佑樘很久以火线才睁眼,亦不再扶额,望着韦宁三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见朱祐杬一副猜疑的模样,朱佑樘又道:“他好歹是朕的皇叔,朕实在不忍杀他,可谋逆大罪,也轻饶不得,是以朕下旨想赐他极刑。只是不知该叮咛谁前去颁旨,张瑜恐怕不适,正巧你来了。”
韦宁见朱佑樘仿佛心神不宁,想着另有事情未禀明,继而便道:“陛下,奴婢另有一事?”
南絮答:“快未时了。”
比及朱见潚逃出西内,那他这手头上的兵力,也足以逼宫造反了。
张瑜正想着,朱佑樘倒是转过身望着他。冷不防同他言道:“你是想问朕该如何与那些言官解释?”
想当初他冒险给樊山王通风报信,表示他揭露朱见潚企图谋反,从而使得朱佑樘赐死朱见潚,他再叫朱见潚来个假死的体例,叫他得以逃出西内。
朱佑樘颇时怔忡,接话道:“何事?”
一个心心念念去颁旨,大要上却又冒充推让。
南絮这便扶着张均枼出去,张均枼见着朱佑樘,便随口问道:“陛下今儿如何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