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万贵妃冷噗，“不过是个小小的惠嫔，能有何用处？”
万贵妃单手撑额，侧卧在榻上，斜眼乜着那都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味，屋中静得渗人，和着浓厚的龙涎香，更显凝重与庄严。
张均枼总归是聪明人，还未及回身，果然见燕绥走来警戒的环顾了四周，见院中毫无动静，便教唆阿谁公公将已昏倒的尔音拖走，随后又扫视了一眼长廊这头，张均枼见势忙抽回身，她虽不及宫中人的老沉，却也明白，在宫里头，这些事情，是看不得的。
“如何了？”
殿中的都人见得都已揪心无措，有卉在一旁看得倒是一副无所害怕的模样，这科罚，她自六岁起便常见了。
“本宫再问你一次，”万贵妃略平心火，半臂撑在卧榻上，“昨儿早晨去乾清宫做甚么了？”
有卉仿佛并无要走的意义，反是略带哀告的唤道：“姑母。”
万贵妃朝着身侧的两个都人使了个眼色，她们随即上前摁住那都人，梁芳阔步上前，掠起勺子舀起粥，不待那都人开口便将粥灌进。
汪直忽又推开有卉，回身拿起擦好的匕首，如癫狂了普通冒死将匕首塞进有卉手中，“卉儿，拿着这把刀子，去，”他瞋目圆睁，死死盯着有卉，手指咸阳宫的方向，“把阿谁张均枼杀了，把她杀了，只要她死了，太子妃之位就是你的，快去，快去呀！”
提及周太后，她又岂是闲着的。
“奴婢……奴婢”，那都人终究抬眼，“奴婢甚么也没做。”
“你也下去吧，”万贵妃到底还是不待见她的。
是日一早，推开窗子便是一股子寒气劈面袭来，张均枼不由打了个寒噤，只好将窗子又带上，只留了个小小的裂缝，迩来屋中实在是闷了些。
“梁芳，”万贵妃唇角微扬，伸手悄悄拨弄丹蔻，云淡风轻的说道:“去小厨房把方才那锅粥端来！”
“娘娘，”站门的都人迎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徐行走进，颤声说道：“陆司仪来了。”
有卉闻后垂首不言，万贵妃冷眼看了看，而后又看向刘娘子，“都退下吧。”
周太后回神看了眼乜湄手中的胭脂，长舒了口气，“送去吧。”
殿中的都人听得此话都已不寒而栗，许是为这个昔日的蜜斯妹哀思，只怪她对主子不忠，背着主子勾.引皇上。
“克日皇上新宠惠嫔，放肆放肆，恃宠生骄，本是淑女，昨日到咸阳宫口口声声说当是回门，却成心打压奴婢与各家淑女，不但如此，还，”燕绥略微放低了声，抬眼看着万贵妃，“成心提及那日的命案。”
万贵妃蔑笑，“此事本宫已传闻了，阿谁惠嫔，不过就是皇后的棋子，只是要操纵她引得皇上去几趟坤宁宫罢了，新晋的妃嫔难免失势放肆，等过些光阴，这气势消了，她便也笑不出来了。”
“是。”
“可太子那儿要如何交代？”
回顾见有卉还是不在，方想唤左钰与淑尤起家，目光之余俄然瞧见站在院中的尔音被一个年青的公公捂开口鼻。她本想叫喊，可想来此事定非尔音常日里与人树敌而起，昨日巧颜来此歹意诽谤燕绥姑姑，尔音与她昔日干系又极好，现在定免不了遭到连累，姑姑既是治不了巧颜，天然要将气十足撒往尔音身上，以泄私愤。
“姑母，”有卉淡然开口，“依卉儿之见，阿谁惠嫔于我们不无可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