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是开着的,金扶出来时只见张峦负手背对着她,鹄立在后窗前。抬头望月,暗澹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书房里,如霜普通,显得有些凄冷。
“你醒醒吧!”张峦听闻金扶嘶叫,他便也紧跟着呵叱一声。
方入酉时,张家人正用晚膳,说来张峦白日里在长阳宫听闻黎老老所述之事,得知当年各种阴差阳错,想起这二十几年来他与张均枼之间的曲解,不免心存惭愧与无法。
“她还问我,枼儿过得好不好。”
金膂心急,二话不说当即站起家将金扶拉起来,道:“阿姐,你沉着点!”
“阿姐,”金膂亦蹲下身子,抬臂欲推金扶,怎奈金扶倒是一把将他推开,叫他跌坐在地上,只斥道:“滚蛋!”
金扶愈发猜疑,颦眉问道:“她问枼儿做甚么?”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他悔恨了十六年的张均枼,到头来才是他应去庇护的女儿。
先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容谢死了,厥后她又得知本身害死的娉婷就是她本来已死去多年的阿姊,现在又发明出身非常,她的母亲竟是仇敌。
金膂欲言又止,金扶接话接话,淡然道:“被我杀了。”
金扶又怔了会儿,而后道:“侯爷何错之有?”
“她是李氏所生,审言才是我嫡出,”金扶言语间颇是安宁,金膂倒是一惊,道:“审言?!审言不是……”
倒是金扶,因午膳时与张均枼的那一闹,讲错道出了二十二年前李氏难产的本相,现在总感觉无颜面对张峦,可日子还是得过,她自知张峦内心头怨她,断不会与她驯良,是以终究拉下脸来和好的便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