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未曾同娘娘说过,以往的事?”
到茗品茶馆二楼雅座时,朱佑樘已在此等待多时,她神采冷冷的,站在朱佑樘劈面。
“你很讨厌他?”
“春季江南多地突遭洪灾,唯江西、湖广之地灾情最是严峻,两地布政司当时虽已开仓赈灾,可湖广本年秋粮颗粒无收,莫说交粮,多数百姓至今仍无三餐温饱,微臣大胆,恳请陛下,免除湖广之地年关的税粮,以免民怨沸腾。”
“朱百户,我因你与谈大哥一同在朝为官,到处皆恭敬你,没想到你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冲犯我,你未曾感觉本身很虚假吗!你就是个负心汉,休妻不说,还出来寻花问柳,总一副两袖清风的模样,实则是道貌岸然!”
“有何不当?”
她见谈一凤还是如此神情,便侃笑道:“你是不是吃味了?我同他真的没甚么。”
“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大人府上可还安好?”南絮与外人说话从不拖泥带水,皆是直言不讳。
“张女人,”朱佑樘面不改色,“若你不肯去我府上,我们也可约在此。”
近些年来朱明王朝无边陲土上常有洪涝水患之事产生,尤是江南之地,是以江南诸地皆是民气惶惑,百姓乃至夜不能寐,恐怕一觉醒来便被大水冲了去。
张均枼抬开端望着他,“昨日阿谁朱百户同我说,茗品茶馆有了新的甜点,你带我去吧。”
“嗯,”张均枼笑意绵绵,脸颊绯红,清楚是幸运的模样,“他要带我去茗品茶馆,不过我说,你还在家等我,便回绝了。”
“你要我去见他?”张均枼当即面露喜色,“你明知我讨厌他,为何还要我去见他!”
谈一凤未语,脸上略带笑容,松开张均枼的手,侧过身望着不远处,张均枼移步至他身前,“你如何啦?”
这刘吉号称“刘棉花”,从不怕被人弹劾,却唯独惊骇王恕,因此王恕说甚么,他便驳甚么。
谈一凤听“外臣”二字很有不适,却未明示,只言道:“可陛下已将她休了。”
“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岂可委身屈居于一个外臣府上。”
“回金陵?”张均枼天然不解,“为何要回金陵?”
“陛下,”刘吉仍不断念,这泥塑六尚书的口头工夫也不是盖的,“为今之计,当是舍小取大呀!”
南絮与他略微欠身施了一礼,他便回她以一笑带过,“殷掌事寻我有何贵干?”
“同病相怜?”张均枼蓦地站起家,指着他,“好一个同病相怜,你是休妻的阿谁,而我是被休的阿谁,怎可说是同病相怜!”
朱佑樘并未理睬他,“朕昨日看了湖广左布政使的奏本,湖广之地秋粮颗粒无收确有其事,就依王卿所谏,免除湖广年关的税粮,刘卿也莫再多言了。”
谈一凤知她现在是坦直的性子,必定是有甚么说甚么,便悄悄考虑,要她亲口对朱佑樘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去见见他吧,马车我已备好了。”
朱佑樘坐于龙椅之上,单手支额,双目微合,看来仿佛怠倦不已,很久才开口,道:“王卿所言,朕准了。”
“谈大人。”
谈一凤哑口无言,南絮望着他黯然的模样,嘲笑道:“大人未免无私了些。”
不过现在在夏季里,这些状况倒是少了很多,可年关税粮一事,却也是个困难。
朱佑樘面带浅笑,伸手作势请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