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均枼听言回过身,望着眉黛喃喃自语道:“徐琼?”言罢唇角不自发微微上扬,看来这徐琼此回进宫来见她,是为寻他家中那平妻,两日畴昔了,他总算是过来了。
张均枼悠然坐下。抬眸间略显张扬与猖獗,言道:“徐卿此回求见本宫,所为何事啊?”
“照你这么说,”张均枼目光略是凶恶,怒道:“堂姐失落,还与本宫脱不了干系!”
徐琼面露尴尬之色,赔以南絮生硬的笑容,连连点头,随后回身快步离了坤宁宫。
朱佑樘因需修身自省,这些日子总不得空去往坤宁宫,加上张均枼总与他不悦,他便鲜少往坤宁宫去。
张均枼单手支额,考虑了好久,却始终静不下心。
南絮继而又嘲笑,言道:“徐大人,您方才与娘娘那口气,奴婢听着不像是扣问,反倒像诘责,加上娘娘心急,免不了发了脾气。”
“娘娘。”徐琼自张均枼言毕,仓猝接了话,问道:“微臣有一事扣问。”
张均枼站起家,阔步走下去,站在徐琼跟前,蹙眉微微愠怒,斥道:“堂姐不见了?!”
南絮闻言亦看了眼张均枼。而后便随她一同步至正殿。
南絮见张均枼步入暖阁,她便跟上去极是天然的为她卸下大氅,置于屋角。
很久,她终究生了困顿之意,垂眸间俄然见面前胭脂盒下仿佛压着甚么东西,因而拿起一看,却见“长发为君留披发待君束”十字鲜明跃于纸上。
公然!
莫不是他有甚么难言之隐,还是,他有甚么困难,需她互助……
“微臣家中的妾室三日前受娘娘之邀。与陛下圣驾一同去往南郊祭天,前日祭天事毕,她本该回家去。可时至本日,微臣还是寻不到她的踪迹。敢问娘娘,可曾见到她?”
岂知眉黛俄然前来禀报。道:“娘娘,礼部侍郎徐琼大人求见。”
“长发为君留,披发待君束……”她低声自语。
“微臣不敢,”徐琼垂首,避过张均枼的目光。
徐琼整张老脸紧绷在一起,膛目结舌,好久才笑道:“呃呵,殷掌事,老夫也是一时心急,故才到此扣问,方才言语间冲犯了娘娘,还望殷掌事,代老夫给娘娘赔个不是。”
可这笔迹仿佛又不是他的……
唯独每晚得空回坤宁宫时,张均枼也早已歇下,每日凌晨离了坤宁宫时,张均枼还未醒来,是以他大抵已有好些日子未曾与张均枼打过照面。
或许再过些光阴,她便能够淡忘了。
本日上元节,他也可贵有空去坤宁宫,谁想却不见张均枼,等了半晌方才见她返来。
殿内俄然静下来,张均枼未答,单只是重重的搁动手中茶盅,这一声响极大,惊得殿中世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