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南门外的官道上,一辆陈旧的板车上,破草席子裹着一具脸孔青紫的女尸,细心一看恰是绿痕。前面赶车的精瘦男人旁坐着的恰是叶府的李嬷嬷。
老妇人千恩万谢的送了李嬷嬷出门,直到远远的看不见马车了,这才回了屋。
“多谢大夫人恩情啊。多谢大夫人恩情啊。只是方才听嬷嬷说我家闺女走的不明不白。还请嬷嬷明说,我们虽是穷贱的人家,但也不能让闺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外头了啊!”老妇人擦着浑浊的眼泪说道。
一旁的绿痕的爹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夫,只低着头抽着旱烟。长年累月的农活付与的就是一条条如刀刻般的皱纹。
“老姐姐,您是汪翠花的母亲吧!”李嬷嬷说着亲热的拉着老妇人的手热忱的说着。
老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慎慎的看着李嬷嬷。忽又想到汪翠花不是十多年前战乱时,为了讨口吃的,卖给叶府的女儿嘛。
“谁啊?”一个沧桑的女声响起,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吱呀一声,两扇陈旧的木门回声翻开了。
李嬷嬷赶紧拉起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说道:“原是卖给叶府的丫头,存亡非论,那都是叶府的人。只是绿痕这丫头,自打进府就跟了夫人,这么多年来非常经心极力。也是我家夫人菩萨心肠,想着绿痕固然走的不明不白的。好歹也是主仆一场。因而这才求了老爷恩准让奴婢送了绿痕的尸身返来。”说着又念了句阿弥陀佛。
汪学智正想着喝完酒还能够去丽春院找相好的好好温存温存。兴趣正高,看着面前的母亲更加的碍眼,一个抬脚就将老妇人狠狠的踢了出去。
刚回屋坐下不久,门便被重重的推开了。浑身酒气的青年男人叫唤着:“娘,我饿了。从速给我筹办点吃的。”
“甚么?”老妇人顿时瘫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形如疯妇。
说着又取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妇人的手中,说道:“夫人想着主仆的缘分,又想着如若不是本身将绿痕指着去服侍四蜜斯,现在也不是这般景况。夫人这点情意您就收下,好好的给翠花办办身后事。”
这是老汪家的独苗,名叫汪学智从小娇纵惯了的。现在也是20好几了,却也未曾婚娶,吃喝嫖赌那是样样都来,整日的花天酒地的混在内里。这些年也光荣是绿痕明里暗里的往家里布施了很多,这日子才过的下去。现在这颗摇钱树但是连根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