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书院里已经没人了,宁秀才却仍然坐在讲席上没分开。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窈窕,眉眼如画的女子敲了拍门:“宁先生,奴家是特地来谢您的。”
三人一夜无话,在北风中硬生生挺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花家大姐儿就跟着父亲去了镇上。家中没人,女人谨慎翼翼地抱着婴孩进了屋子。昨夜烧热的炕还散着余温,她悄悄将孩子放下炕上,为她盖好被子,就那么怔怔看着,也不说话。
花二狗停下脚步,愣了一下。花家二姐儿?仿佛向来没有人这么叫她,别人都是叫她花二狗的。转头,一个年青男人站在书院外,青布长衫,手里捏着一柄纸扇,不是书院里的宁秀才还能是谁?
今后我也要像大姐一样,挣好多钱!再也不消看人神采糊口!也能堂堂正正坐在书院里读书!花二狗固然小,但是她已经建立了人生的目标,就是挣钱。在她眼里,男人永久都是靠不住的。她才不要像她娘一样,被阿谁欺负一辈子。
处理了女人,男人转头盯着角落里的女孩和她怀中小猫儿似的孩子。
女孩的大眼睛里尽是惊骇,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孩就今后缩:“爹,爹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了爹!你放过mm和娘亲!我……我明天就去赢利!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谁也不晓得花家大姐儿这一天是如何熬过来的,早晨女人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将近虚脱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衣衿没有挡住的脖子上尽是青紫色淤痕。
宁秀才没有接话,顿了一会才问道:“昨儿个讲对韵,你可听懂了?”
“花二……花家二姐儿。”一个声音在花二狗身后响起。
“你闻声没有!”宁秀才连续叫了几声,花二狗都没有回应,只得大喝了一声。
花二狗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点头,恐怕宁秀才忏悔:“说话算话!我明日一早就来!你可不能变卦!”
这句话明显是冲着中间一个正在洗濯婴孩的八九岁的女人说的。那女人抱着婴孩的手较着抖了一下,涩涩地说:“没……没把儿……是个mm。”
花二狗愣了一下:“你如何晓得昨儿个我在?”
自从她有影象开端,这个男人就没给过她们娘仨一个好神采,动不动就又打又骂。不过他没有对大姐儿动过手,家里的钱现在端赖大姐儿给,他不能打大姐儿。
女孩悄悄呼出一口气,下认识紧了紧抱着mm的双臂。她已经不去想明天会如何样了,起码现在她们还活着,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夏老先生摇点头:“也罢,左不过是个旁听,随你便是。只是……难啊!花家如许的人家,还能出甚么金凤凰不成?”
本年的冬夜奇寒,更何况是一场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天,现在都没有停下。如许的气候捡不到干柴,母女三人躲在柴房的角落里,却不敢烧一根柴取暖。女孩衣衫薄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却仍然将母亲和刚出世的mm护在身后,用肥胖的身躯给她们挡住北风。
“明天……你爹带你去镇上?”女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衰弱。
“****娘的!”男人一听这话顿时炸了,几步冲上前去揪住炕上那女人的头发,一把将她拖拽到地上,狠狠几脚踢在她肚子上:“你个臭****!老子一袋大米娶你进门,你他娘的这么不争气!几年了!老子他娘的养条狗都生出带把儿的了!你个烂****!滚!给老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