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上沉默下来,半晌听到嘉宁帝放下杯盏之声,“卿莫非不知,如果帝梓元暴毙,皇家必受天下人思疑,晋南十万雄师定囊括中原而来,不然你当她在都城立得安安稳稳的底气安在?”
“一心弄权,诽谤忠臣,留其何用!”
帝承恩快速昂首,“陛下?”
“罪女誓死尽忠陛下。”帝承恩猛地埋首,声声诚心:“陛下,罪女这些年只是以帝家女的身份被困于泰山,对帝梓元之事皆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成其弃子,罪女现在得陛下开恩保全性命,只愿报陛下天恩。”
“起来吧。”嘉宁帝声音淡淡的,左相未动,低着头,“臣不敢,臣没有护好太后,罪该万死。”虽说当年他只是听太后之令从靖安侯府搜出版信毁掉,可他毕竟参与了此事。也是他没有按令行事,才使得帝梓元寻到了证据,不过就算嘉宁帝猜到搜出版信乃是受令而为,前面的事想必也不晓得,以是他也不筹算通盘托出。
“陛下,您还是要听太医的,好好养身材,大靖的江山还要靠陛下撑着才行啊。”赵福安慰。
“不知蜜斯是哪家府上的?”这女人看着崇高严肃,像是大族里才气养出来的,但玉大娘内心一跳一跳,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忐忑问道。
嘉宁帝沉冷的声音在上书房内低低徊响,渐不成闻。
中原向来看重血缘,皇室更是如此。北秦至公主若成了太子妃,必是大靖将来国母,诞下的更是嫡子,将来名正言顺的皇储。毕竟多年交兵血仇弥天,让有着北秦血脉的皇子担当大统,对大靖朝臣和百姓而言都是难以接管之事。至于东骞要求娶安宁公主,亦让朝廷举棋不定,云夏皆知,安宁师承永宁寺净玄大师,精通兵法,戍守西北四年未逢一败,威名赫赫,将如此虎将拱手让于东骞,岂不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