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晓得左相藏金的处所?”帝承恩下山不过半年,权势全无,现在也是仗着嘉宁帝庇佑才得以保全性命。若不是晓得她当初和左相沆瀣一气,或许会晓得内幕,韩烨底子不会让她入殿。
韩烨猛地抬首,神情沉下来,冷冷朝帝承恩望去。
书房内,帝梓元正在翻看帝家各地密探送来的密信,见到他有些惊奇,“你本日如何来了?”嘉宁帝顾忌着洛川的兵力,对洛铭西出入靖安侯府可不如何喜好。
“殿下。”帝承恩抬眼,眼底神采痛苦,“当初承恩回京是为了殿下,这份初志到现在仍然未变。只是殿下内心只念着帝蜜斯,瞧不见承恩的情意。”见韩烨沉默,她上前一步,问:“敢问殿下,现在待帝蜜斯之心可还如过往的十年普通?”
帝承恩终是明白,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看她不过灰尘。
靖安侯府是都城里除了皇宫外最大的宅邸,耗一年之功建成,数月前补葺时,帝梓元命令只将前半座宅邸补葺一新,然后将帝永宁和帝家属人暮年居住的后府院落及书房只是打扫了一遍,然后全都封了起来,未做任何窜改。
帝承恩稳住心神,点头,“是。”
帝承恩收了声,没有答复,只道:“若殿下肯承诺我两件事,我必然将左相藏金的处所双手相奉。”
“你的意义是黄金必藏在这两处当中?”
“你说。”韩烨打断她的矫情,冷冷开口。
帝梓元晓得她父亲夙来爱好保藏些莫名其妙的杂书,归元阁里的藏书怕是不比皇宫内阁里的少,她径直行到最里头陈书的架子前,托着下巴揣摩哪本合适阿谁半只脚踩进了棺材的老亲王。
他之前不明白为何帝盛天会挑选帝梓元,现在一步步走来,才算看得透辟。
帝承恩滚滚不断的话戛但是止,她望着神情冰冷的韩烨,神采青白,咬着唇俄然回身朝外走去。哪怕是在皇宫被戳穿身份受人看低时,她也向来没有像刚才普通尴尬悲观过。
“去,明王在帝家之事上并无公允太后,这件事我还承了他的情,天然要去。你先行一步,我去书房寻些父亲保藏的书册,拾掇两本作为贺礼。”
到现在她能落空的都已经落空了,若求不得韩烨半点垂怜,起码也要成为他用得上的人,用尽尽力在都城皇亲中站住脚。这平生如此冗长,只要帝梓元不入东宫,总会有她重新爬起来的一日。
实在这封信很浅显,不过是一小我对阿谁温吞又少根筋的前任靖安侯絮干脆叨地念了些克日情状,倒倒苦水罢了。若不是送来这封信的人身份有些不普通,不然这只是一封朋友之间尚显密切的手札。
“相府的密探在查温朔入东宫前的过往,姜瑜是个沉稳的人,此次行事虽隐蔽,却很暴躁。”
“好,孤承诺你,”帝承恩敢猖獗到这个境地,天然是有确实的掌控,就算是后日她才肯说出,离父皇定下的旬日之期也另有一日时候,充足了。韩烨点头,应下她的前提,俄然开口:“帝承恩,左相是我父皇的臂膀,你若将动静流露给父皇或是左相,他们都会好好赏你,为何来报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