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都站着,帝梓元天然也不能坐,她立在嘉宁帝不远处,神情淡然。
嘉宁帝被这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话一怔,朝帝梓元望去,见她缓缓抬首,瞳色乌黑莫名,“但陛下可知臣更愿早早嫁做人妇,只懂吟诗作画,更只愿父母健在,幼弟得还。陛下,父亲若在,怕是不想瞥见梓元长成现在放肆弄权的模样。”
他笑了笑,非常意味深长,“女子毕竟是女子,迟早要嫁入别家,你不能护她一世。她有了公主的身份,有皇家做她仪仗,今后谁都不敢小瞧了她去。再者……朕这几日想到一事,当年朕下旨让洛川为祟南大营的统帅,但晋南十城之地毕竟是帝家封地,现在你担当了爵位,也是时候将晋南的帅印交给你了。梓元,你现在遣人传个话,让温朔从别庄里返来,你看可好啊?”
“你这性子和你父亲一样。也好,今后你想要了,再对朕言,朕给你留在这。赵福!”
他说话间,宫人恰好走进,将热茶斟到嘉宁帝和帝梓元面前后谨慎翼翼退了出去。
“梓元,你看这碧玺剑如何,朕将它赠与你,你说愿接啊?”嘉宁帝回回身,将剑拿在手中把玩,望向帝梓元。
“陛下说的但是那十万黄金的下落?”见嘉宁帝点头,帝梓元道:“这件事现在尽人皆知,臣天然也传闻了。”
嘉宁帝走到一旁坐下,朝榻上棋盘一指,“陪朕下一盘?”
岂料帝梓元笑着打断他,“臣自小性子乖张,无人教臣君臣之道,冲犯了陛下,陛下千万别恼。陛下刚才说甚么……”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臣想起来了,陛下说臣这性子肖似先父!这话可说错了,臣和先父的性子南辕北辙,全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