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你是如何晓得的?” 帝梓元刚发明这事韩烨便晓得了,他天然会思疑帝梓元。
嘉宁帝皱眉,还未开口,韩烨低低的诘责声传来,带了斩钉截铁的意味,“他贪墨军饷,构陷忠臣,搏斗妇孺。父皇,他不该杀吗?”
“儿臣身为太子,诛杀一国宰辅,重罪于身,无话可说,不求父皇宽恕,愿受惩罚。”韩烨叩首于地,比嘉宁帝更果断。
“那安宁呢?”韩烨抬首,“她自八岁起就背着这个奥妙,惭愧懊悔十年。到最后还害死本身远亲的祖母,更让八万将士不得昭雪,本相被永埋地底。父皇,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日她晓得了本相会如何?”
赵福一惊,仓猝行上前扶住他,被他一把推开。
“但是因为安宁的证词,皇祖母成了帝家案的独一罪人。当年安宁只要八岁,她如何能潜进防备森严的慈安殿,厥后儿臣让人去查她身边的老寺人良喜。发明良喜是父皇您的亲信,他自安宁从泰山返来后就受您之令跟在安宁身边,没人晓得他真正尽忠的是父皇。父皇,皇祖母是替您担了罪恶,对不对?”
嘉宁帝躬身蹲下,藏青的披风拂在地上,与韩烨的目光平行,盯着他很久后重新开口:“韩烨,你要晓得,他日你的兄弟做了天子。你这个曾经的太子,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朕再问你一遍,储君之位,你当真不要了?”
“说吧,为甚么要杀姜瑜,还是在重阳门前万众谛视之下?韩烨,你不是蠢才,也别把你老子当头猪,不说实话,你这个太子也就当到头了。”嘉宁帝直入主题,也未叫他起,凉薄的声音在温馨的牢房内响起。
“掀了朕的朝堂,你倒还活得挺欢愉。”嘉宁帝负手于身后,神情微嘲。
森冷的铁笼,冰峭的石板,一二点月光透出去,宗人府的牢房陈腐而灰败。韩烨含着天下间最贵的金汤勺出身,自小到大用的无一不是御供之品,百人供着,千人敬着,向来没进过这类低人一等的处所。
赵福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子。
“儿臣不孝”
赵福一怔,望着嘉宁帝冷硬的背影,心下一转,明白陛下这是在逼太子说实话。
嘉宁帝瞥了韩烨一眼,冷声开口,“帝家案子的本相就是你不想做太子的启事?因为恨朕推罪太后,操纵安宁,以是你连这个太子也不想做了?无用,妇人之仁的东西!”
“安宁。”韩烨清楚地吐出两个字,让牢房里外的人同时一怔。安宁透过乌黑的长廊,借着月光看着铁牢里嘴角溢血跪在地上的兄长。
他向前一步,直接用内力断掉桎梏,走进牢房,踹了韩烨一脚,声音森冷,“韩烨,朕自小把你当储君养着,你就算狼心狗肺不顾着父子之情,莫非也不想想一众帮手于你的东宫属臣,对你寄予厚望的内阁大臣,另有尊你敬你的百姓!你是一国储君,是大靖将来的帝皇,你做了些甚么混账事,当储君之位是打趣不成!”
“好,好一个仁德公理的太子,朕如你所愿。你不肯做大靖的太子,就给朕在这座铁牢里做一辈子阶下囚!”
“父皇连帝家的本相都能瞒得住,何况一个秦家。父皇能护得住本身,又如何护不下一个姜瑜?”
韩烨点头,回:“父皇,儿臣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