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里的韩烨俄然朝帝梓元的方向望了望,随即笑道:“公主谈笑了,只不过是因为孤爱好的女子非公主这般的,以是才会回绝这桩婚事,与靖安侯君无关。”
韩烨朝她指了指,“不放我出去,待父皇百年以后,大靖的天下就要改姓了,他可舍不得。”
“我晓得。”帝梓元顿下脚步,声音有些悠远,“铭西,这就是我为甚么要去见他的启事。分开都城之前,我总得问个明白。”
她说完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墨色的身影消逝在牢房绝顶。
韩烨笑了笑,并未答复,只言:“请公主成全。”
不远处的帝梓元闻声这句话,微微一怔,立直身子朝铁牢望去,只瞥见莫霜一脸惊奇的神采。
韩烨神采动了动,握住酒瓶的手一僵。
帝梓元话音落定,朝前院而去。
“那殿下为何还要放弃这桩婚事?”
“去,你领着侯君去牢房,撤了守牢的侍卫。他们本身的事本身看着办,我们就不掺杂了。”宗正坐在藤椅上有气有力摆手,龟缩在内堂里做起了甩手掌柜。他好歹也是韩家宗族里的父老,虽说身份不是顶顶高贵,可真要躲着也不是不成。
以韩烨的手腕,他既让温朔之事被左相拿捏了一次,就毫不会再犯一样的错,必然已将温朔统统过往都抹去了。
过了一会儿,石阶绝顶的牢房里,韩烨闻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回转头。
世族在都城根深蒂固,影响朝廷已久。他们大多是当初建立大靖时的老臣子,此次被嘉宁帝俄然分薄了权力,天然不会乐意。但嘉宁帝占了大义,皇命已下,容不得他们置喙,这些老公侯们只得满心气愤地接管究竟。
“我的靖安侯府舒畅得很。如何?你真不想出去了?连北秦的婚事也一并拒了。”帝梓元挑眉。
隔了好久,韩烨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式,他望着帝梓元消逝的方向,神情沉默,最后只悄悄回了一声,“我晓得,梓元。”
洛铭西点头,有些奇特,“梓元,你如何晓得陛下会如此之快的将这些人送离都城?”
“梓元,以后你筹算如何做,我们与皇家的争斗已经算是摆在了明面上,信赖颠末老臣异动之事,大半朝官都瞧了出来。以嘉宁帝的心狠手辣和城府,怕是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遇。宫里密探传出嘉宁帝有异动,按打算……我们这几日就该回晋南了。”
帝梓元直接被苦着脸的侍卫领到了牢房入口处,这侍卫驾轻就熟,显是这几日做惯了领人的买卖,朝帝梓元行了一礼后挥退保卫径直躲开了。
帝梓元点头,“如果韩仲远才是当年的幕后凶手,那我们统统的摆设都得提早。帝承恩是韩仲远布在东宫的棋子,她的话韩仲远必信无疑,我和韩烨见面,她定会尾随。以是……”帝梓元挑了挑眉,“那日在明王府我用心在韩烨面前说我要夺韩家天下。以帝承恩对我的仇恨,她天然会以最快的速率将此话传到韩仲远耳中,如果同时他得知我奥妙会晤朝中大臣,以他的刚愎自大,必然会将统统与我有过打仗的人遣送出京,朝中忠于皇家的权势不消我脱手,他就自损了大半。”
“大人,要不您先把侯君拦着,让她在内堂里坐坐再出来?”侍卫建议道。
韩烨定定瞧着她,大灌了一口酒,“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