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起家,朝安王的方向抱拳,利落飒爽:“见过安王。”
嘉宁帝亦是一愣,眼底肃冷散开,笑意暖和起来:“任卿笑言了,卿乃国之栋才,愿留帝都帮手于朕,朕心甚悦,卿此次破案有功,但有所求,朕必应允。”
老王爷暗自腹诽,天子必定对敲响青龙钟一事耿耿于怀,本想秋后算账,没成想任安乐一举成名,民气得尽,现在还等闲动她不得,这么想着,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嘉宁帝面色不改,道:“任卿破了科举舞弊案,还天下士子一个腐败,朕该感激卿。”
赵福循着嘉宁帝的目光看去,落在皇城北面的宫殿上,神采微变。
哎,咱家的傻二缺蜜斯哟,就没见过你这么实诚的女人。
虽说太子受待见让他这个做老子的与有荣光,可他实在瞧不出自个儿子那里能让久经疆场的任安乐奇怪成这个模样!
嘉宁帝沉声叮咛。安王一边想着给这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立个长生牌,一边抬眼朝园口瞧去。
安王咽了口口水,深感本身聪明一世,临到老了一时嘴快晚节不保,一时候恨不得将本身上辈子念的书都倒腾出来,内心翻过无数个有思惟、有深度的话题诡计弥补刚才的弊端,哪知帝王心海底针,劈面坐着的爷竟然没有等闲揭过的筹算。
嘉宁帝仍坐在石椅上,很久后,酒壶渐空,赵福行上前,低声劝道:“陛下,夜深了,天凉,少饮些吧。”
“陛下,任大人求见。”
而资格尚浅的户部侍郎钱广进被嘉宁帝破格擢升为户部尚书,在殿试三甲出来的同一日,受百官奖饰、民气所向的任安乐亦被认命为大理寺卿。
实在可惜啊……安王感慨之间,任安乐已行到两人不远处,朝嘉宁帝的方向行臣礼:“任安乐见过陛下。”
御花圃内喧闹欢娱,嘉宁帝却挑选在温馨的冠心园召见任安乐。
任安乐摩挲着下巴,对上嘉宁帝和安王热切的眼神,缓缓道:“太子殿下容颜如玉,安乐自小念想的夫君,便是他那般模样。”
安王嘴里含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任安乐本年尚还只要十八吧!这让他们这些半只脚迈进了棺材的老头子情何故堪?
听听,这话说得标致,任安乐一眼看上去便是开阔之人,她口中赞美之词即便与那些整日溜须拍马的人一模一样,偏生落在耳里格外入耳。
任安乐嘴一撇,叹了口气朝后仰去:“哎,臣便晓得陛下是在逗臣,算了,臣没甚么好求的。”
酒渐酣,遥闻御花圃中歌舞声渐停,这场召见让嘉宁帝相称对劲,他也算承认了任安乐在京师的职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任安乐和安王退下了。
忽有树叶沙沙之声响起,韩烨蹙眉抬首,便看到――围栏之上,着一身藏青古裙的女子盘腿而坐,笑容焕然。
帝盛天二十年前一身武功便已臻宗师之列,人间难寻敌手。
都城关于任安乐的流言传了千百种版本,夙来平和的安王禁不住内心痒痒,知嘉宁帝在这日宣任安乐入宫,便死乞白赖跟着凑了上来。
哟!任安乐吹了声口哨,她倒是不知,清冷呆板的太子爷喝醉以后,竟是这么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这话一出,安王脸上的惊奇遮都遮不住,惊声道:“陛下,帝家家主还活着?”
安王微愣,浅笑点头。
入夜的皇宫巍峨富丽,小径通幽,但明显任安乐高估了本身识路的才气,不过半刻她便在这弯弯绕绕的皇宫里头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