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法帝梓元、将她入主东宫的资格剥夺,就即是违背了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遗旨,陛下不但会为史官所谏,就连他担当帝位的正统性,也会受万民质疑,朝中贵爵当年有大半曾受帝家恩德,若非当年靖安侯谋反之事罪证确实,你觉得韩家的天下还能坐得稳吗?将帝梓元囚而不诛,不是顾念太子,而是为了大靖朝堂的安稳,这一点,陛下很清楚。”
也只要此时,才气在这个保养天年的太后身上,看到曾经母范天下的严肃深沉。
安宁一怔,转头任安乐看去,觉着自家皇兄说得没错,不由有些可惜,忧心忡忡:“必然是你触怒了她才会如此,皇兄,你甚么都不做,如果父皇真的为你赐下太子妃,你莫非要随便接管不成?”
小厮眨眨眼,见自家公主鄙夷的眼神,拳头一握,举头,扯着嗓子视死如归喊了一句:“殿下,陛下还下旨让禁卫军统领亲入泰山,请回帝家蜜斯!”
“你既然敢放出这个动静让我上门,天然不敢扯谎话,我来一趟又如何?”韩烨的声音清越淡雅,任安乐眉一挑,大步一跨走进了内堂。
此二人名讳的呈现让都城的地下赌庄沸腾起来,固然赔率惊人,敢下注的人却极少,无他尔,世人皆知,他们能入东宫为太子妃和六月飞雪的古迹恐是相差不远。
任安乐转头,见自家丫头肝火冲冲,她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见这个向来铁打的女人眼底黑成了圆圈,耸嗒着脑袋活像被蹂、躏过普通,可贵生出了些许怜悯心,挥手成全:“得,别抱怨了。等本日安宁的宴席过了,我放你半月假,还让你在库房里挑一件宝贝。”
微眯眼,仁慈的面庞上现出冰冷之色,出口之言让上书房呆滞下来。
想到很多老臣子的奏折中亦隐晦提起接回帝家孤女的请愿,嘉宁帝也没有过分在乎。
“让他们出去。”太后揭过这个话题,笑道:“安王府的几个小家伙机警得很,你也一起见见。”
赵福不敢再言,只温馨的听下去。
这个安王,明知东宫无嫡派,他还成日里把他府上的小崽子送进宫来膈应人!抬眼看太后搂着安王府的小世子笑得挪不开眼,嘉宁帝眯着眼,不知在想些甚么。
安王妃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涓滴没有看出大殿里刹时冷凝的氛围。
迎回帝家蜜斯!当统统人都认识到这句话包涵的意义后,几近是立时候,统统人都转头朝堂上坐着的太子爷看去,这一望,便愣在了当下。
除此以外,为了让这场赌局更加纵情,地下赌庄还列了两人的名字在盘口上,当然,因为这二人的身份,没人敢将她们的名字放到明面上来。
嘉宁帝回神,朝安王妃略带深意看了一眼,转头笑道:“母后,您说得对,皇家无嫡派确切荒唐,东宫该选太子妃了。”
“真的。”苑书眼睛刹时闪亮非常,她想着府里库房的宝贝,顿时生龙活虎,拱着任安乐朝内堂走,“蜜斯蜜斯,你快出来,早点完了宴席我们好早点回府。”
“皇上,传闻朱紫快生了,如果生个小皇子,宫里也能热烈些。”太后感慨,见嘉宁帝未答,不由减轻声音唤道:“天子?”
任安乐朝内堂一望,见大多是进京述职的西北将领,微微了然。安宁现在被嘉宁帝缚在都城,怕是今后见这些同袍的机遇也少,这才会在他们分开进步行宴会,至于韩烨,听闻他曾在西北领过几年军,堂中世人神情疏松,毫无拘束,想必也和他有些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