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的日子过得清闲且安闲,每日在嘉宁帝面前表表忠心,在内阁提提定见,回西郊大营练习练习将士,神仙不羡。

“陛下早已赦免帝蜜斯,天子之令重于万诺,公主何必担忧?还是公主感觉后宫中除了陛下另有人有本领对帝蜜斯倒霉?”任安乐顿了顿,收起双腿,坐得笔挺端方,俄然昂首望向安宁,“帝家事发时公主只要八岁,公主只是纯粹担忧,还是真的晓得当年朝廷的辛密?”

任安乐是大靖朝臣,忠于天子之旨倒也说得畴昔,安宁只是感觉有些古怪,笑笑揭过了此话。

任安乐听着嘉奖,耸了耸肩,朝后一仰,靠在软椅上,腿挑至桌上斜放,一副痞子模样。

“公主,都城的土可比边塞的津润多了。”任安乐靠近脸在安宁面前晃了晃,指着本身道:“诺,你看,就连我也给养得水润水润的,你如何成了个怨妇样了?”

安宁神采惨白,眉峰肃冷凌冽。

她对韩烨可没有甚么执念,怎可让别人不明不白的坏了她的名誉。

建安侯、威定侯与左订交好,当年三人皆有从龙之功,现在两侯遭父皇所弃,左相如断一臂,休赋在家避了朝堂之争,父皇怀旧情,不会动相府,左相倒是个聪明人。

每年拨下打造兵器的国库银子不知凡几,这些生锈的兵甲一看便已稀有年未曾替代。作为大靖帝都最坚毅的防备力量,天子的保护军,西郊大营内兵器的荒废让满朝皆惊,天子大怒。

她瞧了安宁半响,漫不经心开口:“公主,莫非你以为就凭戋戋一个威定侯世子,便有胆量贪墨朝廷军饷。您…太看得起李原,也太看轻大靖朝堂了。”

此举正合嘉宁帝之意,龙颜欣喜的为老尚书办了回籍宴,大笔一挥将左侍郎赵岩汲引为尚书。东安侯府家的蜜斯刚和五皇子指了婚,和皇家之亲更上一层,再加上东安侯府清名远扬,嘉宁帝遂将安东侯府的宗子召回都城为九门提督,在新任提督上任前,命令任安乐暂摄九门之权。

这一举实乃大出世人料想,更让人难以料想的是任安乐暂摄九门之职的第一日便开端例行查抄西郊大营的兵库,这一查,让刚刚才沉寂下来的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西郊大营的兵库内,除了每日练习的将士所持兵甲鲜敞亮丽无缺无损外,封在兵库内的刀枪剑戟皆生了锈迹,一抹另有半指尘灰。持着如许的兵器上疆场,恐怕仇敌还没斩到,将士悄悄一握便断了。

流言传入东宫的时候,韩烨正在陪大伤初愈的帝承恩赏花,见帝承恩沉默不语,他只是笑着道了一句‘任将军喜玩闹,不消放在心上’便揭过了此事,并无如平常普通安慰帝承恩,话语间神采淡了很多。

到底是皇家公主,短短一念安宁便明白此次朝堂洗濯是帝王、太后、世家三方权益让步的成果,对着揭穿此事的任安乐有些鲜明:“外戚尾大不掉,累得你驰驱数日。”

安宁眉一肃,端方了神采,“安乐,此话何意?”她是个武将,向来懒得理睬朝廷争斗。

“公主性子夙来朴厚利落,莫非不能解臣之惑?公主可知当年之事?”

安宁听着拖长了调子的‘实诚人’几个字,想起金銮殿上任安乐所谓的剖心之言,灌了一早晨的酒差点吐出来。只是仍开口道:“李原吃了豹子胆敢贪墨军饷,威定侯府的气数尽了,你此人实不实诚我不晓得,但你确切做了件对百姓好的实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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