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公主的面色像是不大好,便问了围场管事,才晓得这两日公主每日凌晨入围场,日落才回,日日练习弓箭,整日不歇,臣怕长此以往,公主身材恐会堪虞。”赵岩的正妻素芬郡主和安宁公主友情不错,是以他才会多嘴一句。
“这两日臣在围场遇见过安宁公主……”
韩烨正在翻看奏折,听闻后沉声道:“那守将敢离城千里入京告状,想来有了证据,忠义侯府气数已尽。”
韩烨眉头一皱,翻看折子的手顿了顿,“你说那守将来自那里?”
钟海突然抬首,双眼赤红,“半月前下官参军中归家之时,小妹自缢于房,只留得一封遗书,大人,下官之妹毫不会鄙人官回家之日在我这个兄长面前自缢,定是有人害别性命,末将便是苦主,请大人做主。”
黄浦说完,叮咛衙差,接过钟海手中的状纸,托起二人,率先朝大理寺内走去。刚才还庄严非常的大理寺府衙前,瞬息间只剩下暗红的血渍和围在街道上久久不肯散去的百姓。
赵岩点头,微微感慨,“青南城的守将倒也血性,在大理寺前自罚三十鞭,哎,这些疆场上的将士,最是受不得欺辱……”
大理寺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怎的,直到黄浦入了皇宫请旨,忠义侯古云年才传闻了这一动静。
钟海垂首,即便隔着数米之距,一旁的百姓亦能看到那双举着状纸的手俄然青筋毕露,颤抖起来。
钟海话音刚落,身后十来位将士中有一人磨膝上前,直直望向黄浦和满街百姓,年青刚毅的眼底痛不欲生。
韩烨点头,“不过随便一问。”说完,复又低头修改折子,但却不如刚才专注,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黄浦正欲接状,哪知钟海从怀中又取出一张状纸,声若洪钟:“二告忠义侯包庇宗子,毁灭证据,害死此女。”
东宫沅水阁,帝承恩端坐在桌前临摹佛经,听到脚步声,见侍女心雨走出去,神情有些孔殷,“如何了?”
“一并拦了。”嘉宁帝声音有些沉,淡淡道。
韩烨抬首,朝赵岩看去。
韩烨眼中划过些许迷惑,对赵岩摆摆手。
“安宁如何了?”
古粟神采惨白,一家长幼都仰仗着侯府,如果忠义侯府跨了,那一双后代的出息……他猛地朝忠义侯叩首,“老爷,此事原就和老爷没有半点干系,统统事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自不会让侯府受了小人的拖累,只是至公子……”
“青南城,在忠义侯统领以内,其太守便是忠义侯宗子古齐辉,此次入京告御状的是青南城副将钟海,听闻此人一身好技艺,宠遇将士,在西北很驰名誉,他此次入京,便有十来位将士跟从他前来,殿下莫非识得此人?”
领军在外的兄长,为了能让敬爱之人风景大嫁的将士,待嫁而喜却抱屈死去的少女,没有百姓能够容忍如许的惨事产生在保卫边陲的将士身上。
临街的茶馆里,苑琴替任安乐泡了一杯茶,面庞沉寂,声音感慨:“蜜斯,黄大人是个好官,当初蜜斯挑选先入大理寺,为的就是将他提携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