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类话岂能随便出口,刚才你指证的但是你的亲祖母,大靖的皇太后。”皇亲中,胡子斑白的明王起家,神情严厉,颤巍巍道。
任安乐停下,稍一停歇,直直朝御台上的嘉宁帝望去。
“帝梓元,你说主使之人就在这仁德殿外?荒唐,满朝大臣、皇亲国戚谁敢做这类事?又有谁敢构陷帝家?”嘉宁帝的面庞严肃莫名。
本日以后,天下百姓虽不敢言,但统统人都会猜想陛下就是那谗谄忠良的人,皇家天威自此荡然无存。大靖立国不过二十载,根底尚未大稳,如有人是以事兴风作浪,煽动百姓,那韩家江山恐会危矣!
二十年前大靖皇朝刚立之时,太祖和帝家主两擎天下,韩家和帝家不管兵力,还是声望皆在伯仲之间。一山不容二虎,若天下间有谁对帝家心胸顾忌,说句内心话,全大靖朝官百姓都晓得,唯有皇家。
他们是大靖的朝臣,如果有证据能证明嘉宁帝是无辜的,朝堂得稳,他们天然皆大欢乐。
闻声任安乐的话,众臣才算舒了口气。
嘉宁帝晓得这些大臣在想些甚么,看着他们眼中对帝王的尊崇更加淡去,他皱紧眉,这类时候他不能甚么都不做。
太后沉默地坐在御台上,转头瞥向一语不发的嘉宁帝,心有悔怨。如果十年前在帝北城就杀了帝梓元,也不会留下隐患,到现在累得全部皇室都要背上骂名。
安宁垂下头,抚掌于地,头抵在青石石阶上,一字一句回:“父皇,儿臣没有扯谎,儿臣确切晓得十年前构陷帝家的幕后之人是谁。”
若这句话没被赤裸裸扯开,皇家尚可讳饰一二,拖些光阴去寻个幕后之人,做个交代。可现在任安乐如此直白的在文武百官面前诘责,皇家已退无可退。
“皇祖母,十年前父皇下旨赐帝家满门极刑的那晚,我去了慈安殿的佛堂。”
安宁公主一句话,的确石破天惊,让众臣瞠目结舌。
安宁叩首于地,浅黄的公主朝服上沾满了雪渍,狼狈不堪。
任安乐未答,只循着本身的话说下去,“不止如此,那人一封信函便能让朝廷一品公侯、手握重兵的忠义侯昂首听令,毫不游移……”
满殿寂静。众臣瞪大眼,望着朗声诘责的任安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靖之上视帝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处之而后快的那人,不就是……固然尽力禁止着神采,但众臣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御台上飘去。
几近是立时,统统人朝御台上的太后齐刷刷望去,在瞥见太后惨白的神采时不由摆荡起来。大靖之上如有谁的权势能做到这些事,慧德太后仿佛……也是此中一个。
但安宁公主性子朴直,素得朝臣恭敬,若不是本相,她又怎会说出这类话来冤枉本身的亲祖母?
“陛下。”任安乐举头,“先从那封送到帝北城的密信提及,能临摹笔迹者虽有,可前提是那人必须熟知被临摹者的惯用笔法。据臣所知,陛下每日的笔墨都会送进皇家珍阁典藏,无用的当日便会烧毁,皇宫保卫森严非常,陛下的物品更是被严加看管,恕臣直言,这世上最难仿照的便是陛下的御旨。至于天子玉玺,若非熟知内宫之人,又怎能等闲的偷到手。并且那人还能将歪曲的信函藏于靖安侯府,背后的权势更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