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要不要喝水？”墨瑾之收回击来，那抹不天然被粉饰地极好。
实在王帛候在外头已经好久了，得知柳苡晴醉了酒，恐于墨瑾之并没有叮咛，也不敢出声打搅更不敢分开。
墨瑾之揉了揉额头，声音强势了几分：“不准哭！”
柳苡晴似是落空了自主反应，听着墨瑾之的话，就那么乖乖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墨瑾之只当她是累了，却不料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两滴泪时顿住了行动，心中如同被甚么堵了似的不畅。
待到出来以后，柳苡晴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式睡着，只是眼周较之之前还要通红，眼角另有未干的泪痕，眉头悄悄皱着，仿佛是有些梦魇。
柳苡晴木然的摇点头，直愣愣的看着墨瑾之。
擦完也不管那湿巾了，直接扔到了一旁，侧身躺在柳苡晴身边，手悄悄地握着柳苡晴的手。
好久以后，王帛听着里头没甚么动静，在外头轻唤了声。
昭阳殿正寝宫侧面开了一个拱门，与侧殿相通，侧殿是一个偌大的温泉。王帛得了令，带着宫女鱼贯而入，将墨瑾之将要改换的衣物以及沐浴用香油等筹办妥当以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柳苡晴还是被惊醒，在看到床边的人时，神情一愣，眼角的泪却似是源源不竭的往外淌。
柳苡晴抬着泪眼看他，墨瑾之终是败下阵来，揉着柳苡晴的发心，“你先乖乖睡一觉，然后我带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说罢嘴一撇，作势就要哭出来般。
墨瑾之伸脱手，拂去柳苡晴眼角的泪滴，心中叹口气，道：“睡吧。”
若没有当初那场闹剧，恐怕她还是被人捧在手心疼着的宝贝吧，又怎会被牵涉进深不见底的后宫中来……
“爹爹，别走，爹爹！”柳苡晴俄然闲逛了一下，口中无认识的呢喃出声。
柳苡晴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墨瑾之手心打了几个转，闹得墨瑾之一阵微痒，才落了下来。
但是若没有那场闹剧，他又怎会再次见到她？与其说是闹剧，倒不如说这是射中必定……
射中必定他要再次遇见她，射中必定他们此生的拘束。
睡梦中的柳苡晴仿佛睡得极不平稳，口中一向梦话着，墨瑾之叹口气，悄悄握住她放在被子内里的手，另一只手悄悄的拍打着柳苡晴的肩。
心中喟叹，之前未曾认出柳苡晴倒还好，将她晾着便是，皇宫并不缺她这口饭，现在晓得了是‘她’，心中一时思路万千，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
“夜深了，皇上可要沐浴换衣？”即使王帛服侍墨瑾之好久了，亦有些城隍。
许是被墨瑾之之前闪现的气势吓住，又或是听了墨瑾之的哄，柳苡晴撇撇嘴，只得点点头。
“甚么事？”墨瑾之夙来是极谨慎的人，就算是入迷，也保持着固有的谨慎。
自从进了这昭阳殿，墨瑾之的眉头就没有伸展过，现在更是紧了紧。
别看柳苡晴身子薄弱的弱不由风的模样，可借着酒劲蛮力起来那也是不容小觑的，墨瑾之只好蹲下身子，耐着性子温声道：“如何了？”
爹爹？柳富？
发觉到床上人呼吸垂垂安稳下来，墨瑾之收回击，仍然坐在床畔神情庞大的看着柳苡晴，拉过她露在内里的左手，见着她侧腕间的那颗红痣，幽幽的叹了口，望着柳苡晴的脸颊，眉间蹙起，眼中透暴露一种莫名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