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之已然是面沉如水,那些妃嫔讨情,不过是看在文贵妃讨情的面上,再者说来,法不责众,天子就算再如何愤怒,也不能将她们都措置了吧!
“爱妃何出此言?”终究,墨瑾之还是沉着脸,问了一句。
墨瑾之俄然抬眸看向凌允然,眼中闪过一丝甚么,定定的道:“没有庇护好晴充仪,的确是你失责。”顿了顿,才挥了挥手道:“自领三十大板吧。”
颜太医彷徨的垂着头,双手撑着空中,却止不住的发颤,连连道:“是是,微臣医术陋劣,但是明显,晴充仪身子已经无甚大碍……”
文贵妃沉吟半晌,才道:“皇上,皇后当然有罪,可毕竟罪不至此,如果受了如许大的奖惩,怕是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呐。”
墨瑾之扫过凌允然一眼,手指一搭一搭的扣着椅柄,轻抿着唇没有开口。
墨瑾之让王帛将药膳端了出去,亲手喂给柳苡晴。但是柳苡晴并没有因为是墨瑾之亲手所喂而有涓滴的窜改,紧抿着唇,不让那些药膳入口。
宫中妃嫔自从那日拜别以后,日日都会来这清源殿看望,却均数被墨瑾之拒之门外,就连文贵妃,也踏入不了分毫。
但是看到墨瑾之浑身充满煞气的模样,心中不免犯虚,齐刷刷的跪了一片,殿中沉寂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墨瑾之何尝不晓得这一点,只是思及柳苡晴的模样,心中那口气要如何咽下,文贵妃提及皇后罪不至此,明显是要判皇后一个偶然之罪了,如此一来是安稳了王家,但是他的卿卿呢?就该死享福么?
“皇上,请饶了皇后娘娘吧!”就在墨瑾之仍然踌躇不决之时,殿中的其他妃嫔见文贵妃讨情,纷繁跪了下来。
世人退下以后,墨瑾之才抬起脚步,奋力的走向柳苡晴,坐在她的床边,一把抓住柳苡晴的手,眸中盛满了无法。
清源殿一向是盛宠加身,现在却像是处在风口浪尖普通,世人都是民气惶惑,恐怕天子哪一日狂躁起来将肝火发在本身的身上。
自从柳苡晴出事以来,墨瑾之日夜难眠,不但是柳苡晴,墨瑾之也是清癯了很多,乃至一贯极其重视仪表威势的他,下颌竟长出了细碎的胡子来,为他菱角清楚的脸颊平增了几丝寂然之气。
柳苡晴牙关紧咬,即使墨瑾之用了力道想要让柳苡晴将药膳入口,却始终不得情意。
柳苡晴自昏倒以后,便极其的顺从进食,无法之下,墨瑾之只好让太医开了几幅保养身子的药膳,以作补身子之用。
闻言,殿中跪着的世人方才松了一口气,天子如此这般,莫非是要宽恕了皇后么?
王帛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眸看一眼,心中也是感喟不已,皇上每日伴随柳苡晴,但是柳苡晴却仍然没有涓滴醒来的迹象,如果长此以往……怕是朝政摆荡啊!
颜太医的盗汗顺着脸颊滑下,传来一阵瘙痒,却不敢去擦,只得将身子再伏低了一些,鼓起勇气颤声道:“皇上,晴充仪久久不醒,并非是身子不适的原因,而是,而是芥蒂啊!”
皇后的父亲正率了二十万兵马班师回朝,如果墨瑾之不奖反罚,恐怕会惹出很多非议与费事来。
芥蒂还需心药医,就算是神医活着,又能有甚么体例?更何况,看柳苡晴现现在的模样,竟像是生无可恋了……
“皇上,这……微臣已经极力了,请皇上恕罪。”首当其冲面对墨瑾之的肝火的人,便是一向以来卖力柳苡晴保养的颜太医了,颜太医额上也是盗汗涔涔,却没有任何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