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誉了。”她抬眸一笑道。
晋王府书房古朴高雅,沉香满盈。
“哦!寿宴上的杀机,你是如何看破?”他眉梢一抬,略带一丝猎奇。
他闭目吹箫,箫声如泣如诉,清冷哀婉,似幽夜魂曲,缭绕不断。也只要如许的声音,才可按捺住贰内心的暴戾与猖獗。
“另有一事,殿下牢记,女人过分聪明,必是祸害无穷。”
“殿下,秦王的确是一张王牌,但用的时候也要多加谨慎。因为此人过分深藏不露,难辨其心。”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阁房的垂帘后传来。
“净月必将殿下原话转述秦王。”她起家施礼,徐行出门。
“请转告秦王,唇齿相依,荣辱与共。”
“那四皇弟为何不亲身来?”他轻视地笑道;“派你一女子,未免过分儿戏了。”
“夜久无云天练净,月华如水正半夜,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好一个净月。”拓跋烨勾唇道;“既来了,就陪本王悟一下这盘珍珑残局。”
“太子狐疑甚重,吕后暴虐,若去凭借,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何况太子视秦王为隐患,贰心狠手辣,嗜血残暴,不顾兄弟情分,要痛下杀手,三番五次的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比如佛门行刺,西郊伏击,均是出自他手。另有太后寿宴上也是杀机四伏,那些西域舞姬祸心深藏,来者不善。”
“只因世道险恶,民气叵测。”
“金翅猎隼,贵重,希少,极通人道。但这只还没成年,猎奇心重。”背后的近卫杜逵冷声道。
“秦王真得心甘甘心助我?”
“殿下还在踌躇甚么?风云乱世,变幻无常,现在太子已然占尽先机,若一朝为君,我等必是万劫不复。”她的明眸间模糊透着锋芒;“唇亡齿寒,殿下少了秦王,必会被太子蚕食殆尽;而秦王少了殿下,也只能任由宰割。合则共生,反之则共灭。”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发一语。
“一种女人独占的直觉,因为她们魅惑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诡异与狠辣。当时我出来共舞,也只是想着要打乱她们的节拍。”
俄然一只猎隼从天空中回旋而下,停落于木雕栅栏之上。好似被箫声所吸引。
“妙!心若灵狐,办事不惊,公然与众分歧。”
亭台高处,拓跋烨一身紫色锦衣,腰带上绣着暗黑虬龙翻云覆雨图腾,墨发挽起,长身而立,衣袖翩翩。
“晋王殿下,广开言路,聚纳人才,赈灾救难,忠君爱民,如此明主,秦王愿助。”她淡然笑道。“相反太子傲慢傲众,气度狭小,奢淫无度,一旦上位,就是滥杀功臣的暴君昏君。”
“殿下,府外有一楚姓公子拜见。”一衰老管家仓促跑来禀道。
拓跋烨含笑看着她,目光幽深奥秘,像是能吸纳灵魂。
拓跋烨换了一件墨色锦服,撤除了本来的那一身血腥与戾气。他盘坐在金丝楠木软榻之上,静对一棋局,手中玄色棋子悬而不决。
“既要联手,那秦王要如此助我?”
“三殿下是在参悟棋局奥妙?”她眸光一亮道。
“楚公子是否有妙棋,能让黑子绝处逢生?”他笑得有点诡谲。
拓跋烨目光幽寒,满身充满了微弱的气势。他一步步逼近猎隼,摸干脆地伸出右手。
她一低头,温婉而笑。
“服从!”楚净月缓缓入榻,盘坐此中。
有那么一刹时,拓跋烨恍忽了,他怔怔地望着她,不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