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安闲地起家辞职,一众妃子也随行而去。
氛围有些太静了,那一尊银错鎏弓足花宝珠熏炉,缓缓透出轻烟,丝丝缕缕,散入空旷的寂谧中。
就在说话间,总管寺人高阎徐行走进了大殿。他哈腰躬身对各位主子一一施礼。
这宫中除了皇后以外,本来也有八名妃子。但大多福薄命短,早早病逝,亦或失了宠幸,糟了算计,被贬入冷宫。可见此中阴暗,残暴的宫斗心计不知已上演了多少回了。凡是能够留下来的,多为心黑手辣,策画深藏的千年狐狸。
“太后息怒。”高阎吓得从速跪下,“皇上一向恪守孝道,素然对太后恭敬有加,从未敢怠慢啊!”
众妃福了福身,纷繁退下就坐。
“是啊,是啊,天赐良缘,比翼双飞。”
凌晨时分,王府管事早早地备下了一辆马车。车子内部有两排宽广的枣木软座,窗子边沿雕镂着精彩的牡丹图案,底下铺设雪狐绒毯,看上去极其富丽。
“孙儿也经常惦记取皇奶奶。未能在您白叟家身边尽孝,孙儿真是惭愧。”拓跋容跪于太后跟前说道。
“三千将士编组京营,莫非天子想让秦王掌权?虽说权轻势薄,但也是开了先例了。一旦编组,秦王可就是第一名把握都城防事权力的王,这个信号真是太伤害了。”笑容光辉却毒计深藏的吕后,杀意更加浓烈了。
秦王这一走,倒是有了半晌的寂静。实在是座上的妇人各怀心机罢了。
“是。”
“浅得很,比不了太后佛缘渡心,佛缘济世。”
其他的女人也一拥而上,前来相劝。
“故意就好,故意就好。”皇太后抚摩着宝贝孙儿的脸颊,“燕地素然苦寒,怎吃得好,睡得好。不幸孙儿都瘦了一圈了。”
“当年只怪天子和慕妃太狠心,怎舍得哀家的宝贝孙儿,去那种天寒地冻,战乱频发的蛮荒绝境。”皇太后的眼中尽是笑容与不舍,“幸亏你能熬上六年,哀家但是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在思念,盼着孙儿早些返来。”
“太后万福金安。”
那么座的是长公主宁乐,金丝宝冠,南珠玉钗,着一袭粉红织彩百花长裙,身柔无骨,柳叶细腰,无不流露着夺魄的媚态,销魂的妖娆。
“军机国事,哀家不懂。”皇太后愤懑不满,“但天子为何偏要这个时候召见孙儿。竟全然不顾哀家的表情。”
“这蜜糖小嘴,倒把哀家比菩萨了。”皇太后欢心而笑。
“回太后,玥儿也喜静。因此佛典范籍常伴入眠。”
“那孙儿就辞职了。”拓跋容躬身施礼,随高阎出了仙居殿。
“这个,主子也不知。”高阎谨慎谨慎地回禀。
“听闻前些光阴,天子给你们赐婚了?”皇太后的脸上暴露了慈爱的笑容。
“那是天然,唯有倾国倾城的妙女子,才可配得四皇子的盖世豪杰。”郦贵妃见针插缝地来恭维阿谀。
“回太后,主子奉皇命,特来召秦王入紫宸殿。”
“你这丫头到能哄人。”皇太后欢乐道。“除了研习佛经,常日里还喜好何为?”
“太后莫要悲伤,四皇子不是安然无恙地返来了吗。”吕后移步上前,好生安抚。
殿前的拓跋容紫金冠,授玉带,一袭月红色腾云蟒龙锦袍,尤显豪气俊朗。
皇后右边落座的是一名绝色美妇,她柳眉杏目,唇红如樱,肤似润玉,虽已年近四旬,但光阴仿佛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陈迹,还是水嫩细滑,神韵实足。她着一袭烟红色的斑斓长裙,鲜艳似火,如同饱满绽放的海棠。此美人便是晋王拓跋烨的生母,极受天子宠任的郦贵妃。她是冀州军政使韦光的嫡长女,单名一个瑜字。在后宫当中,除了皇后,就当属郦贵妃为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