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凤钺与女帝对她恩重如山,那她天然会诚心相待,可这些年来他们对她的统统好处,都是为了收取酬谢罢了。
柳初年不动声色地站在水中,脸上没有任何惶恐与不安。元敏恨极了这副模样,当即便号令侍女去启动水牢。
太长时候不能呼吸,她的认识垂垂有些恍惚起来,但在落空认识的前一秒水却降了下去。
就那么过了一段时候,她终究开端变得麻痹。不管再可骇的东西,司空见惯以后也就平常了。
“肯与不肯,又有甚么辨别呢?”柳初年懒懒地倚回了冰冷潮湿的墙壁上,讽刺地看着凤钺,“事到现在,您还想要我一个心甘甘心吗?”
“呵呵。”
最后的时候她连饭都吃不下,吐得一塌胡涂,睡觉时脑筋里满是阴暗的大牢中的血腥味,以及犯人绝望的喊叫声。
元敏一提到水牢,她便晓得是甚么东西,手指悄悄地掐了一下掌心。
何况这些年来,她不是带兵交战在外,就是每日忙于措置政事,哪有那闲工夫跟她折腾?
元敏在一旁看着,神采越来越丢脸,她不明白这传说中非常短长的水牢为甚么对柳初年好似涓滴不起感化。
那些日子,她几近看遍了各种百般的科罚,半夜梦回之际皆是污血,铺天盖地的艳红将她困在梦中,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她脸上讽刺的笑意愈重,仿佛本身在议论的是甚么不相干的人,而不是在本身的父母。
“那便随便吧。”柳初年淡然地抬眼看着他,嘴角却闪现了一个带些阴冷的笑容,“本日各种,他日我必百倍偿还,您可别悔怨。”
没等侍女逼迫,她便非常乖觉地走了出来,水浸过她的脖颈。
侍女踌躇半晌后毕竟不敢违背元敏的叮咛,将号令传给了主子。
侍女谨慎翼翼地走到柳初年面前,踌躇半晌后颤巍巍地将她扶起。
“若他真的对你抱有希冀,又如何会让你干这类狱卒才会干的事情?”
她的发髻散开,长发散落在水中,有些别样的娇媚,嘴角那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恍若鬼怪。
肩上的伤口也浸到了水中,有血迹氤氲而出,在水中敏捷溶开。水有些过分冰冷,刺激得伤口更加发疼。
元敏对劲洋洋地将手中的钥匙揭示给柳初年看,笑容中仿佛带着毒刺:“元熙,你可终究落到我手里了。如何样,还能保持着你那八风不动的脸吗?当初你手掌大权高高在上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沦落到明天这幅模样吧,我一向都想把你狠狠地踩在地上,让你体味一下我的感受!”
狠狠地咬了咬牙,她走上前去,在水位降下去之时强行按着柳初年的头逼着她埋入水中。
元敏狠狠地瞪了那侍女一眼,咬牙切齿地开口:“我看你能硬气到甚么时候!来人,带她去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