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眼神庞大地看着老妇人,而后伸手帮她擦去了眼泪:“婆婆莫哭,只要活下来,就必然有但愿的。”
“不是婆婆多疑,实在是那些歹人过分暴虐。”老妇人重新拉上柳初年的手,眼泪直往下滚,“先前时候我们也曾信过那些歹人的话,将委曲都讲了出来,将郡守大人的错处都列了出来,可谁晓得那些口口声宣称着要为我们申冤的人转头就将我们给供了出来,官府随便寻了个启事便能将我们打入大牢折磨致死。我那不幸女儿就是是以送了命,你让我如何未几疑?”
“你们县上没有施粥吗,县令莫非就不管吗?”柳初年固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两句。
比及包虹走后,柳初年便脱下了本身那看起来俭朴无华实则精美的衣服,换上了陈旧的粗布衣。她又对着镜子拆散了头发,摘下了统统钗环金饰,而后找了泥土与锅灰将本身弄得脏兮兮的。等她非常谙练地清算完本身以后,阿谁穿着讲求风韵翩翩的柳初年已经完整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哀鸿。
老妇人泪眼昏黄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瘦肥大小的非常不幸,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些靠近之意,勉强止了泪:“我是从临县来的,本想逃荒出去看看有没有活路,谁晓得我那年幼的孙女竟然活活饿死在了路上。我本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谁晓得适值传闻桃源县开端在施粥了,以是抱着点但愿来看上一看……”
柳初年措置过无数赃官贪吏,那些贪婪不敷蛇吞象,只知一味压榨百姓的人并不成怕,真正可骇的是那种不动声色便能够毁掉民气的人。她们一边压榨着百姓,一边完整摧毁掉了百姓心中的但愿,让她们哀告无门只能认命。
她并没有流露任何有关朝廷赈灾的动静,也没有向她包管陇右必然会好起来,因为她晓得那位郡守早就用那种体例彻完整底地毁掉了民气。不管她如何说,老妇人都不会信赖朝廷会有何作为,以是她只能拿这类虚无的“但愿”来安抚老妇人。
柳初年按着昨日的影象摸索着门路,走出了县令府邸。她身上的衣衫非常薄弱,被北风一吹几近要瑟缩起来,倒是与哀鸿更加切近了几分。柳初年受过的痛苦多了去了,天然不会把这点北风放在心上,她微微伸直着身子,抱动手臂走在大街上。
“这秦州的郡守,竟然如此放肆吗?”
柳初年心道这桃源县只怕最后也是如此,只是南乔来了以后才开端施粥,并将此动静广而告之,以期救下更多灾黎,若非南乔亲身前来,只怕她们还得相互推委上好一阵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