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听此倒也没起火,眼中带上了些讽刺,嗤笑道:“行衍?”
染青会心,笑盈盈地答道:“音韵坊早就说过,她们是站在您这一方的,又如何会来问呢?更何况,若非阳春女人流露内幕给我们,部属只怕还抓不住廖大师呢。台柱子算甚么,就算是倒了大不了就再立一根出来,这对音韵坊来讲又不算甚么难事。开了春便是四年一度的伶人大比,还愁不能推出另一个名扬八荒的伶人吗?”
“闭嘴。”柳初年风轻云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而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定定地看着齐竹,“我不管他有甚么苦处,也不想听他有甚么隐情,只要他胆敢与我做对便是我的仇敌。这世上谁没个苦处,若我一一谅解畴昔可谅解的完?齐竹,你最好弄清楚你究竟站在谁的阵营当中,我不需求一个老是会被私交缠身的部属。你这些天只怕是累了,归去先歇着吧。”
“久闻元熙帝姬足智多谋,那你就好好猜上一猜吧。”廖九娘有些挑衅地看着柳初年,话音中是如何都挡不住的讽刺之意。
“我不懂你对凤钺的豪情,也不想懂。”柳初年偶然与她辩论这类东西,低头抚着本身的衣袖,语气一凛:“谁将凤钺在我这里的动静奉告与你,让你来送命的?”
染青天然是晓得这个事理的,并且柳初年能向她解释这么多已经实为可贵,她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不再就此多言。
齐竹的神采变了变,像是没想到柳初年俄然发难,但终究也是能应了叮咛退了出去。
“自您走后,我们便将凤钺暗中转移到另一地牢当中,也按着您的意义将元敏帝姬给放归去了,只是以她的本领能不能安然回到晋国就另说了。”染青端着烛台在前面带路,大略地报告了这些天产生的各种,“固然出了点差池,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廖九娘现下便关在这个地牢中,凤钺则在另一处更加埋没的处所。”
染青没直接答复这个题目,沉默半晌后齐竹终究开口道:“他有眼疾,在地牢当中只怕病情不免恶化,以是我将他关在后园当中令人把守着。他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消担忧会逃……”
“我能够了解他,但不能纵着他。”柳初年抿了抿唇,端倪间也不再似方才那般阴沉,“先前情势尚好的时候,我也并不在乎齐竹究竟是不是心慈手软,毕竟那也担搁不了甚么事情。但是现下我却不能坐视不睬了,他一个不谨慎就会把我们全数断送在内里,我不得不对他要求得峻厉一些,不然比及将来再悔怨就无济于事了。”
“我记得我走之前,曾经叮咛过你重视九音坊。”柳初年略一皱眉,抬眼看向齐竹,“详细事情我也不想晓得,但看在此次没出甚么不对的份上先不与你计算,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包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