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连茜不管如何都没想到烟景所说竟然句句失实,柳初年的答复仿佛让她的信赖都变成了笑话,她咬牙道,“你还记得师父当初事如何问你的吗?身为帝姬,生你者父母,养你者万民。世人以帝姬之礼待你,你将何故为报?你奉告我,你就是这么对待晋国子民的?”
“元熙,你晓得本身在说甚么吗?”连茜被她这一番话激起了些肝火,“你是晋国的帝姬,如何能弃晋国百姓于不顾?烟景还说,秦敛之以是会带大兵压境便是受了你的教唆,她说的可失实?”
连茜接过了柳初年递过来的酒杯,有些踌躇地开口:“你该当也是晓得的,烟景派我来便是为了此次南梁的皇太女册封之礼。除此以外,她还让我来见一见你……”
“烟景手中握着‘易水寒’,若她故意想要探查我们这里的事,也算不得难。”染青叹了口气,明显是对易水寒非常顾忌。
柳初年皱了皱眉:“她也就只能如此了。按理说秦敛但是在管束着她呢,她又哪来的余暇插手南梁之事?”
连茜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安静地提起此事,略微瞪大了眼:“我晓得你不管如何都不会叛国的,可烟景为何要这么诬赖你?”
“女人,连女人来了。”
连茜进门以后便直愣愣地看着柳初年,眼中有悲悯之色,好久火线才缓缓开口:“元熙,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没过量久,梁帝便昭告八荒,南梁即将立南乔帝姬为皇长女,向八荒诸国发了帖子请她们前来观礼。
“她不给我套上这么个名头,那她如何才气顺理成章地从陛动手中接过晋国的权益呢?”柳初年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更何况,依着她们的说法我的确是叛国了。师姐你若不晓得事情的是非盘曲那便不要参与到此事中了,不然不免闹个摆布难堪,何必呢?”
“染青,把酒收起来。”南乔坐在柳初年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既然嫌着天冷,便叮咛厨房支了锅子来,我们吃些热腾腾的菜。”
柳初年别过甚去,闭了闭眼:“我记得,可我不想被这句话束缚一辈子了。同为帝姬,元真元敏这些年做了甚么,我又做了甚么,我做的还不敷吗!就算我欠着她们,我也已经还清了。再者,当初陛下立元真为皇太女,将我的权势尽皆剪除,乃至千方百计地想要我的命……就算要分个前后,也是她们先负我。师姐总不能希冀我以德抱怨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师姐慢走,恕不远送。”
“染青已经将您要对他说的话转告了他,他已经清算了行装,等过了年便前去秦国。”齐竹低头看着地毯,似是有些害怕。
自从回京以后,南乔的糊口便简朴到乏善可陈的境地,每日不是在宫中措置政务便是出宫到绿猗阁看望柳初年。她曾劝过柳初年想让她入宫来陪着本身,但却被柳初年直言回绝了。柳初年在畴昔的近二十年中都被困在晋国的皇宫,她已经心机性地讨厌起了那些巍峨的宫殿,也厌倦了宫中充满束缚的糊口。南乔见此,终究不再勉强她,只能趁着得空的时候出宫。
染青晓得连茜与柳初年干系一向不错,便又将酒端了过来,以备二人把酒详谈。
连茜习武多年,只一眼便能看出柳初年现下早就不复当年模样,震惊之余便是心疼。她与柳初年同门多年,对这个身为帝姬的小师妹偏疼的很,谁料她竟变成了现在这模样。烟景派她代表晋国前来南梁观礼之时曾特地关照她,让她来见一见这位名义上“叛国”的元熙帝姬,还隐晦地给她上了很多眼药,连茜最后的确是有些不能了解元熙的行动的,可她见了元熙这副模样以后,心中原有的那股肝火早就飞到九天以外,只剩下一片柔嫩的哀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