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秦敛带着雄师毫无顾忌地一起横扫,终究兵临风鸢城下。
她看着熟谙的街道叹了口气,而后拉着南乔的手,熟门熟路地向着一户人家走去。
柳初年这才晓得她的确有事瞒着本身,还瞒的如此严实。
她磨了磨牙,决定将此事暂压下来:“等我归去再跟你算账!”
“哦?”柳初年本觉得本身会失态,但她却非常淡然地问了一句。
这些年来,温镜虽非常严格,但对柳初年也算的上是经心极力。她脾气夙来倔强,柳初年何曾见过她这模样,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乔。
流派紧闭,柳初年与南乔利落地翻身而入,她还在有些踌躇见了温镜该如何开口,但南乔悄悄捏了捏她的衣袖,表示她向着中庭看去。
听到脚步声之时,凤钺缓缓地抬眼,看着一身素衣的柳初年道:“你倒是长进了。”
“她嘴硬得很,撬都撬不开。”这些日子营帐中的事件皆是南乔主管,她捏了捏指节,“只是我让人查了查,她从十四年前便去了楚国,当时也不过五岁罢了。这些年也未曾见她与晋国有何联络,不然白颜毫不至于发觉不了。只是这就奇特了,她如何会俄然与烟景搭上线了呢?”
“要不然,干脆就杀了她算了。”白卿略一挑眉,“廖九娘之事、仁佳之事都与她逃不了干系,就算杀了她也不算冤枉她。”
“当初在南梁,若不是有南乔帝姬那一变故,只怕本日也不会是这般地步。”凤钺倚在墙边,眼中闪现了让柳初年非常熟谙的笑意,“时运不济,我也无可何如。可元熙,时运总不会永久方向你那一方的……现在,你的变故来了。”
柳初年未置可否,盯了凤钺看了几眼:“您可真是让人不测,这类景况都受得下来,如果换了旁人,只怕早就一死了之了吧。”
“若师父问的是家国大事,我自问问心无愧。”柳初年缓缓走到她面前,低声道,“若师父问的是连师姐之事,我的确应当请罪。”
南乔当即便想上前拦下,但却被柳初年的眼神给制止了。
她沉默好久,眼中有泪潸但是下:“晋国将亡,报应不爽啊……”
凤钺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闪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有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庭中的石凳上,背影肥胖,直挺挺的仿佛出鞘的利剑。石桌之上摆着一根竹杖,不知是用来做甚么的。
这些年来,她一向把握着晋国大权,对那些将军的本领、脾气几近算得上如数家珍,天然也能够提出最有效的建议。在有些城池之前,她乃至挑选了孤身入城劝降,最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那一要塞,将丧失降到了最小。
中庭月色凉如水,树木的倒影随风微动,像极了水中的藻荇。
当初伶人大比结束后,一行人便要仓促赶来。柳初年感觉若将阳春留在秦国,那委实是个大隐患,干脆直接将她绑了起来,一起带着。
白卿揉了揉眉心,另挑了一个话头:“阳春那边审的如何样了?”
柳初年略一踌躇,对上南乔果断的眼神后还是让了步:“罢了,你既然想来那便来吧。”
“这还解释甚么啊,能瞒便瞒吧,不然我担忧你还能不能活着返来。”白卿对温镜的脾气也算有所耳闻,当即就被柳初年这设法给吓到了,“比及此战结束后,你再向她明说,也无伤风雅。”